过分。
活着的时候就与她争锋相对,夫妻两看相厌,尤其是他那张嘴说话能气死人,现在都死了还要来给她脸色看,着实是死性不改惹人恼怒。
这样一想,沈华柔也毫不示弱的回了贺元凌一个凌厉的眼神,结果贺元凌更是不耐。
丢下一句气人的话转身就离去了,“你不喜我喝酒,以后我喝酒的时候不来碍你眼。”
沈华柔愣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又是恼又是委屈。
他死后少有入她梦的时候,可每次入梦都是说些气人的话,她每次梦他都泪湿了枕巾,醒来总忍不住在心里骂他几句才能解恨。
到如今,他还是这般,既如此,又何必来见她?
沈华柔不自知,已然是泪落香腮。
阳春和玉兰二人看主子被三爷气到落泪,赶紧温言安慰。
“三爷性子直,心粗,好好的话说出来都变了味儿了。
刚起床就来看夫人,定是为昨夜惹恼夫人的事来道歉来的,可又拉不下脸说软话,这才主动说不碍您的眼,免得再惹您生气。”
玉兰赶紧接着阳春的话说,“定然是这样了,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巴巴的来见您。”
这些话从前她们也时常劝自己,可事实真是这样的吗?
落在颈项里的凉意惊得沈华柔一个机灵,这才惊觉魂魄竟然也会流泪吗?
手心里的刺痛也清晰无比,还有透过窗户口照进来洒落在塌上的金光。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如何?
之后玉兰端来吃食,她虽是没有胃口也吃了些,热乎乎的食物进入胃里让她觉得身体舒服一些,味道也还是从前的味道。
打发了两人出去,沈华柔靠在软塌上一件事一件事梳理,阳光落在她身上是温暖的。
房间里每一件摆设她都熟悉,有贺家准备的,也有她的陪嫁物,窗户边上摆着的那盆芍药,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后来被贺元凌浇死了。
因为这盆芍药他们还大吵一架,后来贺元凌赔了她一盆,但一直不如这盆养得好,开出的花朵也不大。
贺元凌爱饮酒,时常都是一身酒气回来,她厌烦得很。
他是说过不来碍她眼的话,之后再饮酒便搬去偏方歇,不来正房了,她也乐得清静。
阳春和玉兰说他昨夜里惹自己不快,他惹自己不快的时候多得数不甚数,第一次去偏房歇却是在成亲半年后。
夜里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第二天一早又来气她一场,整个白天不见人影,到了傍晚回来又是一身酒气,那次他们冷了月余不曾说话。
想到某种可能,沈华柔又唤了阳春进来。
“你去看看贺元凌还在不在家。”
改变
贺元凌从正院里出来后直接就离了家,他心里也觉憋屈。
昨日他并未多喝酒,常远威他们再三留自己都被他拒绝了,还不是念着她晚上怕黑,赶着回来陪她的。
当然,念得更多的还是她这个人,才成亲半年新婚燕尔的,她又生得娇美柔软,他如何能不惦念?
结果回去就被她好一顿嫌弃,还摆着冷脸对他,又是嫌他臭又是嫌他脏,自己坐她个床沿都被她嫌弃,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在她心里还不如她一床褥子来得重要?
满腔的热情被她兜头一盆凉水浇透,原本有再多的兴致也散了。
再一想到成亲半年来她对自己的各种要求嫌弃,贺元凌也生了恼怒。
既然是万般的看不上他,当初又何必嫁他?
或许是有些酒气上头,贺元凌也不想跟她吵架,更不想看她的脸色,便转头到偏房里歇了。
今早起来打了拳散了郁闷,便想着去看看她,再跟她说一声自己今日有事要出门,省的她又为此胡思乱想来责怪自己。
她倒是好,看他一眼就恶狠狠瞪他,满脸都是厌烦,可见是他自作多情热脸贴她冷屁股。
才散的郁闷直往头顶上窜,既然是她不待见自己,那自己便自觉不碍她的眼罢。
到前院遇上大哥,又被大哥逮着训了一顿。
“昨晚你又惹弟妹了?你那狗德性什么时候才能改?
这大清早的你又要到哪里去?都是成亲家的人了还游手好闲,就不能干点正事?”
哼!怎么着都是他的错!
憋了满肚子气的贺元凌又狠甩了一记马鞭,坐下的马儿在加速,在泥土路上扬起漫天灰尘。
阳春得令出来寻人的时候贺元凌已经走了好一阵,得了三爷已经出门的消息她不由又暗暗叹气,夫人让她来问三爷的行踪,她当是夫人想通了,不与三爷置气,还想着三爷知道是夫人让自己来问他,肯定要欢欢喜喜回来,再跟前几次一样和好。
夫妻过日子么,哪有不拌嘴的时候,互相给个台阶便就算和好了,再好好过日子。
哪成想,三爷竟然招呼都没一声就出门去了,还没留话什么时候回来。
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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