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周潋只能隐约瞧见软榻上一道月白的人影,半倚着,衫子一角松松地垂落在地,像是三月里的杏蕊。
“阿拂,”那人又开了口,随意吩咐道,“去煮碗甜汤来吧。”
“那药太苦了些。”
“姑娘……”名唤阿拂的丫鬟很是不放心地朝周潋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道。
“怕什么,”屏风后,那人从榻上直起身,长发流瀑般地垂下,声音懒懒道,“少爷总不会将我吃进肚里去。”
阿拂往外去了,周潋立在屋中,鼻端萦绕着那一缕香气,连带着喉咙都莫名地发紧。
“少爷怎么不坐?”屏风后响起的脚步声轻软,一步步地凑近了,到了他跟前。
依旧是薄纱遮面,轻衫裳裙,素而冷的一双眉眼,像是洇开的梨梢雪。
“怎么?”
“是怪我没有亲自请吗?”
“不是,”周潋忍不住微微退后一步,眼睫轻颤,“我听说……你病了。”
“所以才来……”
“这样吗?”那人见他拘谨,倒不客气,自己在旁拣了张椅子坐了,漫不经心道,“那倒是谢少爷关心了。”
“才刚我在房里,听着底下的动静,还当是谁闯进门来,要兴师问罪呢!”
周潋听见他这样的语调,不知为何,心头莫名地生出些情绪来,语气有些冲地开口,“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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