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冷冷的空气。
嘶,还是不吸了,都是银杏果的味道。
“听闻,瑞王当年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是吗?”
小严娘子会心一笑,“正是,听说他的功夫就是跟寺里的武僧学的。不过他也不是住这儿的,这里是香客们来的地方,再往上,在山顶上,听说住着很多能人异士。”
方念真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
“方姑娘?”
方念真顺着声音回过头,呵,还真是冤家路窄了,是脸皮厚而不自知的徐宜年。
这里香客众多,且又当着小严娘子的面,她不好发作。
方念真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就强行挤出一个微笑淡淡地点了个头,屈膝福了个见面礼。
那徐宜年还想凑上来,方念真就怼了木槿的后腰一下,木槿会意,赶紧带着几个侍女把他暗暗拦下来。
“严娘子,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小严娘子颔首,“是有些冷了,许是要变天。”
徐宜年还想凑到方念真跟前来,木槿一句话就将他钉住了,“这位公子,若您还顾念姑娘家的名声,就请别缠着我家姑娘。”
徐宜年痴痴地望着方念真远去的背影,“无妨,既然你已经来了京城,我定然会再找机会。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了。”
话说徐宜年当初在新云州一番“自信”的表白,说让方念真做他的妾室,被方念真毫不留情地拒绝之后。
回了京城他就抓心挠肝的,日思夜想,总觉得没能和方念真互通心意实在是太遗憾了。
同时也怪自己的冲动,就因为要离开新云州了,不管不顾地开了口,也没有让方念真好好地了解他一番。
最关键的是,待他从新云州回来后,徐家的主母就开始给他相亲。但是介绍的也不过是平民女子,顶多家中有些清闲职位或者有点小钱。
要是这样相比较,他还不如选择方念真,起码人家长得好看,自己还能赚钱。
在他发花痴的时候,他还尚未察觉到,远处有一束目光也在注视着他。
陆恒是从山顶上下来的。
昨日晚上他从宫中出来后,就趁着城门还没关,直接骑马到大相国寺来看望教导自己习武的师父,听闻他进了冬日,咳疾愈发厉害了。
与师父畅谈了一夜,今天中午正准备下山,远远地看见了正在观赏银杏的小厨娘。
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就望见一名男子想与小厨娘搭话。
若是他没看错,小厨娘还对他笑了,居然笑了?!
晚上他定要想办法问问木槿,当时是什么情况。
小严娘子与方念真上了马车,却没有直接回城,小严娘子做东,又邀方念真半路上去了一家茶室围炉煮茶。
所以陆恒纵马也没能追上她们的马车“偶遇”一下,因为她们半路早就拐了弯了。
跟丢了人,陆恒面无表情地回了府里。
曾管家一瞧,得,这是谁又惹王爷生气了。
陆恒生气极少浮于表面,只是像现在这样冷冷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曾管家有心问一下今天的情况,但是小八、小九都被陆恒放了假,归家探望父母去了,今日跟着的是京城里的侍卫,并没有人看明白当时是发生了何事。
“反正王爷就是突然就不高兴了。”
曾管家也只能推断,王爷应该是遇见了他讨厌的人。
“曾叔!”
“哎,来了”,曾管家赶紧进到房间里,“怎么了,王爷?”
陆恒别别扭扭的,“给方掌柜的炭火送去了吗?”
“送去了,您还在宫里的时候就送过去了,听说方姑娘还挺高兴的。就是……”,曾管家知道此事说了,自家王爷怕是会更不高兴。
但是拖着也不行,还是得尽快查明白的好。
“怎么了?曾叔。”
“就是吧,那日也有另一家去给方姑娘送东西,听说装了一车的家具珍宝,不过,都被方姑娘给拒绝了,一样都没收。”
陆恒坐不住了,“哪家的?男的女的?干嘛的,多大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曾管家真想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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