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席了。
关上房门的时候,方念真隐隐听到赖氏的训斥声:“八百年没吃过好东西了?看看你们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方念真摇了摇头,杜家这几个闺女,比她上次去的时候还要麻木了,也可能是进了城不自在吧,反正一个个地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她。
“唉,跟二丫比还是差远了。”
幸好二丫住的是“集体宿舍”,不方便赖氏带着孩子们进去参观,要不然她藏那点儿私房钱,没准还有被发现的危险。
一桌酒菜快吃完了,赖氏才抹干净嘴,说想寻二丫见一面。
方念真就派人去涮肉店叫了二丫回来。
因为是赖氏“突然袭击”,二丫脚上穿着的新鞋就好像刺痛了赖氏的眼睛似的。
她紧紧地盯着二丫脚上的新鞋,活像要把这双鞋盯出一个洞。
这妮子,中秋回家那会儿穿的还不是这双呢!
二丫习惯性地往后缩了缩脚,后来一想到,这是在方掌柜的院子里,她没什么好怕的。
又毫不畏惧地用坚定的目光和赖氏顶回去,赖氏扯着二丫就要往外面走。
被方念真一句话给拦下来了:“二丫娘,是想说孩子脚上现在穿的鞋吧?”
赖氏看着眼前比二丫大不了几岁的方念真,一口一个“孩子”,感觉一口气更提不上来似的。
“诶,我嘱咐她两句。”
方念真笑眯眯地拉过二丫的手,拽到自己身边。
“二丫原来的鞋都露脚趾头了,让人家食客见了都得笑话,二丫娘,你回家也给她做两双鞋,这城里买鞋毕竟是贵。二丫可不怕吃苦了,随你们两口子了,我很看好她。”
现在就不能走之前的“战略”了,之前为了避免赖氏搜刮工钱,是说二丫干的不好。
现在还那样说,怕是留不住二丫了,就得改口,说二丫进步大,自己倚重她。
赖氏被方念真的话这样一堵,也只能喃喃地说道:“诶,最近家里活忙,她大姐又说了亲事了,更忙,我以后,以后腾出来空给她做鞋。”
可不是赖氏良心发现了,实在是答应给他们家秋后的赏钱还没发呢。
“赏钱,赏钱”,自然是主家心情好就有的“赏”,心情不好,就算是没了,你也没处说理去。
二丫惊讶地走到大丫面前:“姐,你许了人家了?”
说起这件事,大丫的眼睛里才泛出些光芒,又羞涩万分。
“嗯。”
二丫就拉了姐姐妹妹到一旁,小声地聊了起来。
赖氏也呆不下去,再说,饭也吃完了,二丫也没训到,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她就假意有事,说是要去找杜河。
草草和方念真行了个礼,就转身要走。
方念真还不忘戳她心窝子,笑盈盈地送了她两步:“二丫娘,记得把鞋底纳厚些,店里活儿忙着呢,一站就是一天,脚累啊。”
“诶,诶… …”,赖氏边答应着,边倒腾着腿飞快地走了。
可别和这小东家聊了,自己没得着二丫的什么孝敬不说,还得搭进去两双鞋。
二丫这个死丫头片子!看等下次回家,自己怎么收拾她!
方念真把笑意一收,二丫还在那边使劲儿地问大丫呢。
想想也知道,大丫估计是嫁不了什么良婿,要么是收了很高的彩礼,要么就是以后还要大丫补贴家里。
可怜大丫,还满存着希望,约么是觉得自己终于能脱离这个原生家庭了。
唉,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自己不抗争,也是无法熬出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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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桂花香,方知秋已至。
方念真收获了满院子的“金灿灿”与“红彤彤”。
红彤彤的,是收上来的辣椒,要穿绳挂起来晒干。
金灿灿的,则是她收集的桂花,因为那场秋雨之后气温骤降,新云州本就不多的桂花树又有许多没来得及开花就被冻着了。
幸好葡萄园那边的谭李来信,说在葡萄园附近发现一棵开得甚是旺盛的桂花树。
不薅秃了都不是方念真的性格,她兴冲冲地传了口信过去,让谭李放开了摘。
谭李不负众望,送了一大袋子进城。
恰好送来的这日没风,方念真把桂花都倒出来,清洗干净,平铺到几个簸箕里,放到院中央阳光最足的地方开始晒。
她的院子也因为这些桂花,香气飘飘。
大福好奇地扒着簸箕看,被桂花香味儿呛到,猛地打了个喷嚏,把桂花瓣喷地都飞起来了。
方念真及时地把它拽回来了,“调皮,又来捣乱,也不知道小猫能不能接触桂花,你先回屋子里去吧。”
把大福关回去,方念真又叫来黄莺:“等晒干了,把这个簸箕里的桂花单独装起来,被大福给祸害了,不能给别人吃了,只能我自己吃了。”
“诶,知道了,掌柜的。”
黄莺前日已经从桃竹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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