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偶然遇见的路人。
但袁斌不这么想,他热络地说:“林老师,好久不见!”语气亲昵地如同多年老友,“还记得我吗,咱俩互相加过微信呢!”
林奢译点了下头。
袁斌以为他没认出来,还说:“就是那次我和宝宝去监狱,咱们在路上遇见的,多亏了有你的帮忙。对了,我老婆是阎燕阎警官,就是你——”
监狱,警官。
几个非同寻常的字眼开始引得周围的家长侧目。
林奢译微笑了笑,谨慎地岔开了话题:“我记起来了。你家孩子今年也要上学了吗?”
“是啊,”袁斌托起他家崽儿的小屁股,举高高:“快让老师瞧瞧,你这样的合不合格,幼儿园收不收。”他捏了把孩子柔软的屁股蛋,催促道:“喊老师!”
林奢译习惯性地担忧,提醒说:“快把孩子放下来吧。”
袁斌不是个能带好孩子的主儿,他把孩子交还给了一旁提心吊胆的保姆阿姨,活动了下手腕,抱怨道:“臭小子,你越来越沉了,知道吗?以后少吃点吧。”他补充,“也少缠着我老婆!”
他家崽儿冲他亮出腕间的儿童手表,胖乎乎的手指一点,手表发出了录好的责备声音:袁斌,你不要再欺负宝宝了。
林奢译听出来了,是阎燕的声音。
原本昨个在监狱的时候,袁斌就瞧见林奢译了。
他老婆节假日期间还尽职尽责地坚守在岗位上,他想老婆想的紧,只能千里迢迢地赶过来,陪她在监狱里过个团圆年。然而七天,足足七天,除了食堂做饭的阿姨,他就没再遇见第二个愿意和他多说话的闲人。
好不容易瞅见了一个稍微熟悉的身影。
但下个楼的功夫,林奢译走远,他追不上了。
袁斌在楼下转了一圈,嘀嘀咕地说,难熬。还不如把他家崽儿也带来呢,至少能解解闷。不过很快,他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心理医生李梁睿。
虽然不曾相识,但袁斌已经从自家老婆的口中听过很多次他的名字了。
李医师笑着跟袁斌打招呼。
他有心的引导,外加上袁斌天生的没警戒心。两人貌似随意地交谈了几句,袁斌就把他的家底透个精光了。
尤其当李梁睿听说袁斌和林奢译有过交集。他刻意地说:“听起来你们关系不错。”
袁斌心道:虽然和林奢译还不熟,但朋友不就是多说两句话的事儿么,那就算是不错吧。
他生锈的脑袋难得灵光一次,想起来林奢译是个幼儿园老师,再联想到他家崽儿今年要上幼儿园……那他简直一分钟也不能等了,恨不得立刻和林奢译成为生死之交,光明正大地把崽儿甩给他照顾。
他早就看天天挑衅他,和他抢老婆的臭崽子不顺眼了。
袁斌在心里把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热络地说:“林老师,我家孩子过几天也要上咱幼儿园了。”
但幼儿园招生讲究规章制度,公平公正,不是谁说要来,就能来的。这句话触碰到周围家长们的敏感神经,他们纷纷问:“报名刚开始,你就确定你家孩子能上了?”
袁斌说:“能啊。”
家长们摩拳擦掌,以为他要报出点内幕黑料来。
然而却听他大言不惭地说:“我家小梦刚出生一个月就开始上辅导班了。”
这……这么卷?
袁斌分享他的育儿心得:“全职主夫就是从孩子抓起!”
一旁的袁小梦面无表情地抬起儿童手表,伸手一按,响起阎燕的责备声音:袁斌,你不要再欺负宝宝了。
袁斌不高兴,劈手把他的儿童手表夺了过来。
袁小梦从衣服兜里掏了掏,又掏出来一块儿童手表戴在了手上。再按,继续响起了阎燕的声音:袁斌,你快把小梦的东西还给他!
袁斌气得咬牙切齿,愈发坚定了要把自家崽儿赶去幼儿园的决心。
他盛情地邀请林奢译,说晚上要请吃饭。
林奢译稍退了退,回绝道:“不用了。”
他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笑意真诚了几分,“我有约了。”
新年的第一天过去了,林奢译有很多话想跟施妤讲。
尤其等到了小朋友们放学,陆陆续续被家长领回家的时候,他几次分神,不停地朝外望。施妤姗姗来迟,他也不介意,急切地凑到她面前,眼巴巴地小声说:“施妤,我想抱抱你。”
怎么会这么可怜呀。
施妤大发慈悲地同意了,林奢译便一连拥抱了她两次。
他一次比一次抱得紧。
林奢译想说,院长同意他继续留在幼儿园里工作了。虽然只能以实习老师的身份,拿微薄的工资,虽然不能转正,不能参与晋升。但他不在意,能留下就好。
但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把这些说出口。积攒下来的很多很多话,末了都化为了施妤的名字。他在她的耳畔欢喜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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