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商玉痕下定了决心,他必须要去一次放鹤。就算没有韩重的缘故,他自己也确实放心不下韩歌。他急切地想看见韩歌,仿佛这样才能真正确定他是平安的。
正想着时,孙迪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他的身后,拦腰抱着他,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上,脸蹭着他的脸。
“玉痕~”
商玉痕有点意外,在印象中,这是孙迪第一次没有叫他哥而直呼其名。他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他知道,孙迪爱的不是他的身份,他的年龄性别,职业爱好,不是这附加的一切,他爱的是商玉痕本身。
“玉痕,我想和你结婚。”
商玉痕的大脑?s?突然宕机了三秒。他有点艰难地扭过脖子,看着孙迪的眼睛。
“你在说什么?”
孙迪很清楚他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敢信。
“我想结婚,你想吗?”
“想领个证?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开玩笑,我是图那个吗。”孙迪慵懒地笑道:“你听不出来吗,我是想向你表决心。”
这话有点意思,商玉痕也笑了起来:“表决心啊?”
“结婚证也是一种契约啊,我们做任何事都得讲道理,讲契约精神的是不是。做任何事都要拿出决心和勇气来的,婚姻为什么不是。”
商玉痕突然陷入了沉默。或许一开始他以为孙迪是没有睡醒说说笑话,但不论他是不是,商玉痕自己没办法把这当一种趣事来谈。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给一种什么样的承诺?
是永远在一起,日夜不分离吗?
他几乎想要喊了,是的,我想日日夜夜缠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爱是自私的,许诺是容易的,可是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才是孙迪想要的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过,商玉痕发现自己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了。许多事没有立即答应就等于是拒绝了,他如果花更多的时间来解释,倒好像又在画蛇添足。
孙迪慢慢地放开了手,去卧室找了一条新裤子穿上。商玉痕跟着他走进门,只听他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问道:“明天就放假了,我们去阳澄湖玩好不好,刚好可以吃大闸蟹,我给你推荐一家做香辣蟹特别好吃的”
“小迪,我没时间。”
孙迪僵了一下,转过头来:“你值班啊?那你什么时候休假啊。”
“不是,”商玉痕不想对他撒谎:“我要去一趟放鹤市。”
“又是你们局里安排的?”
“不是,韩歌一个人在那里,我不太放心”
孙迪向他走近了两步,双眼亮闪闪地盯着他:“是韩重的意思是不是,让你把他带回来?放鹤市在哪里,很远吗?一来一去两天够了吧。”
商玉痕缓缓地摇头:“小迪,我不知道我要去几天,我们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办,可能”
“你们?”孙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商玉痕,我早就知道,你的工作很重要,你的事业很重要,你的韩家很重要,所以韩重韩歌都很重要,唯独我,唯独我不重要!”
“不是那样的。”
“那是哪样呢!”孙迪忍不住一声冷笑:“商玉痕,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我为什么会爱上你这种人!”
他转过身,打开商玉痕的衣柜,把自己的衣服抽了出来一件件地甩在了床上,商玉痕上前道:“孙迪,你做什么?”
“回我家!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想做什么,不会有人管你了!”
商玉痕心中一阵绞痛,眼瞅着他抱起衣服塞进自己的包里往大门外走,忍不住道:“孙迪,你是想跟我分手吗?”
孙迪猛地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商玉痕看得清楚,他的眼睛红的都要充血了。
“你是这么想的吗?你早就这么想了是吗?”他咬着牙,重重地点点头:“行啊,都随你!”
商玉痕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叹了一声:“我没这么想。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孙迪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是以为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但如果你不这么认为,那么你选择离开我就是明智的选择。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孙迪站了许久,然后慢慢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走了。
自从商玉痕买下这套房后,这么多年他一个人独居,已经习惯了。从日出到日落,从夏雨滂沱到冬雪漫天,他一直孑然一身。只是人真的很容易被爱惯坏,本来就孤寂的人生,因为一个人来了又去而显得更加孤寂。
他的心静得麻木,麻木到自己都觉得害怕。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他反而不会觉得那么痛。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来人自报姓名:“商警官,我是毛定标。”
商玉痕皱着眉,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
“你不记得我啦,你前天中午还来过我家。”
商玉痕恍然大悟,竟然是老猫仔。那天离开之前,他给对方留个一个手机号码。
“记得。”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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