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简陋成这样,里面睡得就算是个死人,也该被这么大的动静吵活过来。
心里冷笑着,一脚踹开门。
傅归荑的头捂在被子里,眼前一片黑暗,然而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却听得格外清晰。
来人的踩地声极重,明明是泥地愣是被他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心脏上,有种压抑的窒息感。
裴璟找到她了。
傅归荑内心慌张,头一次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他。
惊慌恐惧?
不行,绝对不行,这简直是坐实她做贼心虚。
兴奋喜悦?
她怕颤抖的身体出卖自己。
还不等她想清楚,身上的被子猛地一下被掀开,傅归荑的半身猝不及防暴露在寒凉的空气中,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觳觫。
她假装被吵醒的样子慢慢睁开眼,入目便见到裴璟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你……啊。”
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傅归荑下一刻被锁进坚硬宽阔的胸膛里。
裴璟俯身抱住她,活生生把她的上半身从床上拽起来。
他的双臂勒得傅归荑快喘不过气,力气大到恨不得将她塞进他的胸腔里,剧烈起伏的胸膛压迫着傅归荑的心脏。
“你没事就好。”裴璟喃喃重复着:“你没事就好。”
他的头卡在她的颈窝,鼻梁来回在她侧颈上蹭,又疼又痒,弄得傅归荑总忍不住躲开他。
然而裴璟千辛万苦才找回失而复得的珍宝,怎么可能让她逃掉。
他一口咬在她的后勃颈上,双掌同时发力,桎梏住怀里人不让她乱动。
“你是……”狗吗?
傅归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本想张口骂人。顷刻间,她忽然察觉到后脖颈有温热的水渍,身体瞬间僵硬,内心震惊到失言。
裴璟是,哭了吗?
半晌,她抬起手放在裴璟微颤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安抚,又像是在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裴璟保持同一个姿势好半天才松口,又用舌尖温柔地替她舔舐被咬出的牙印。
傅归荑觉得后脖那处又烫又疼,还有一丝说不出的酥麻,顺着皮下血液流回心口。
他在害怕。
意识到这点后,傅归荑的心蓦地颤了颤,翻涌着微暖的热意。
裴璟急促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缓,他放开傅归荑,低声问她。
“除了腿,你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
黑暗中,裴璟声音闷哑,带着微微湿意。
夫妇两为省钱,房里没有油灯,裴璟进来后侍卫们体贴地关了门。
傅归荑看不清裴璟的表情,然而隔着黑暗,她仍能感受到裴璟炙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没有了。”傅归荑别过脸。
一只大掌陡然摸上她的右小腿,她反射性地想缩回来,却被禁锢在原地。
“是这里吗?”
炙热的掌心游移在上方,时不时轻轻按下去,确认伤处情况。
“嘶……”傅归荑隐忍地叫了声。
“忍忍。“裴璟的手还在继续摸索,完全弄清楚情况后心里有了底。
大掌开始往上探。
傅归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双腿被强行分开抬高,盘在他的后腰上。
“你疯了……”傅归荑压低声音急急道:“这里隔音很差!”
裴璟嗤笑了声,低下头堵住思念成疾的双唇。
隔壁传来小声交谈,窸窸窣窣的听不清在说什么,似乎对裴璟一行人十分忌惮。
傅归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一吻毕,裴璟略微抬起身,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细腻的脸颊,低笑一声。
“我能忍住不出声,你能不能忍得住,端看你的本事了。”
下一刻,他在傅归荑低咒和怒骂声中褪去两人衣衫,坚定不移地沉下身。
“你……唔……”
傅归荑登时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神警告他不要乱来。
可惜莫说是因为环境昏暗,她无法传达准确的信息。若是被裴璟看见她含泪泛红的双眸,还不知死活地嗔目而视,只会让他愈发停不下来。
老旧的床榻剧烈摇晃,裴璟难以自控地不停确认自己还拥有她。
傅归荑还好好活着。
她现在正在他的怀里。
即便是危险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北蛮人全军覆没。
裴璟只要一想到她曾经跟那群野蛮暴力的人呆了整整一晚,他就忍不住后怕。
还好,她有尊贵的身份,他们不敢轻易动她。
还好,她足够聪明机警,找到机会成功出逃。
事毕,裴璟翻过她的腰,抚上单薄的后脊,听着她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声,轻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买马?”
怀中人的呼吸骤然停顿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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