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弓射箭我比不过你,”裴璟的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听上去没有怒意,“但是近身的功夫,你比刚出生雏鸟的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
傅归荑听出他在讽刺自己,冷笑道:“在近我身前,绝大多数人已经是个死人。”
裴璟闻言发出一声悦耳的笑,“看来我在你心里,是少部分人。”
傅归荑抿着唇不说话,身体绷得比弓弦还直。
“傅世子如此看重我,我要好好回报才是。”
他声音喑哑,宽大有力的臂膀不知何时放开她的双手,悄无声息地抚上她腰间,骤然将她按在窗户大开的窗沿上。
傅归荑下意识用手扶住木质的窗框,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时厉声道:“裴璟,你……”
喉间的弓微微用力上抬,阻断了她后面的话。
“抬头看,今夜月色很美,和你一样。”裴璟轻声说着缠人的情话,手上的动作又急又准,转瞬间解开她的腰带和下裳。
紧接着,裴璟靠上她,头压在她的后颈上,急促地呼吸着。
傅归荑脖颈被迫向上高仰,明亮的月光顿时刺痛了她的眼,眼眶微微湿润。
窗外对着一大片看不见边际的湖,远处黑黢黢的一片。湖面上什么也没种,空荡荡的一片,只装着天上的皎皎明月,湖面上反射些许白光。
当初选择这里是因为湖边凉爽,裴璟为了让傅归荑住得自在些,勒令周围的宫殿都不许住人,此刻近处的宫殿亦无灯火。
对着空旷寂静的夜空,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夜晚夏风习习,平静的湖面激荡出起伏的浪花,皱了月光。
傅归荑压抑住低吟,双手死死扣紧床沿,指甲泛白,指尖微疼。
裴璟早就将逐月弓扔到一旁,他分开双臂,双手绕过傅归荑的手臂,大掌覆上她微凉的手背,轻柔却坚定地挤入指缝,遽然发力将她的五指解救出来,反手与自己十指相握。
夜很长,风很狂。
傅归荑在睡过去前隐约听见了裴璟笑着说了句。
“这个看月亮的游戏,你喜欢吗?”
傅归荑第二天是在裴璟怀里醒过来的,她一睁眼就察觉出问题。
往日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去前面处理事情。
心里一紧,她悄无声息地闭了眼,装作还在睡觉。
“醒了就别装睡。”裴璟的手抚上她的背,贴到她耳畔轻声呢喃:“还是你想让我换个方法叫你起床。”
傅归荑闻言猛然睁开双眼,冷冷瞪了他一眼。
“起来吧,今日得空,我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裴璟率先翻身下榻,拾起衣服穿上。
傅归荑警惕地等他收拾好才从被衾里钻出来,一脸不乐意。
两人用完早膳又休息片刻,裴璟将她带到院里的树荫下,先做了个示范。
傅归荑学得实在吃力,拳脚功夫一直是她的短板,练了一个时辰还不得其法,她破罐子破摔地抱怨道:“不学了。”
裴璟也看出来了,傅归荑天生力气小,这套功夫在她身上的成效不足正常人使出的一半,想了想便也放弃了。
“那我教你三招保命的招式,但是你只有一次使出的机会。”裴璟替傅归荑擦去额上细汗,听见她小声抱怨自己为什么要学。
裴璟失笑,指尖轻挑她粘在鬓角的湿发,“南陵现在表面上看似一片太平,实则暗流涌动。我也不瞒你,上次在平溪猎场出现的北蛮人头领蒙穆还没有抓到,他是个凶悍不怕死的,万一有一天遇上了,你也能有个后手。”
傅归荑身体微顿,冷言道:“他是来找你的,与我有什么干系。”
裴璟也不恼她出言不逊,淡淡道:“你跟在我身边,难免会被误伤。我虽有信心护你安全无虞,可你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
傅归荑平复着呼吸:“我不跟在你身边,不就行了?”
按在额头上的帕子力道变大,她被推得微微向后倒,眼前被白蒙蒙的帕子遮住一半视线。
裴璟哼笑一声收回帕子,悠悠道:“除了我身边,你哪也别想去。”
手里微湿的帕子被他攥成一团,不耐烦地朝傅归荑身上掷去,他不等傅归荑继续说出让人不愉的话,沉声道:“继续,你今天必须学会,否则……”
最后两个字尾音拖长,威胁的意味明显。
傅归荑眼疾手快接住已经散开的白团,随手扔在一边。
一整天,裴璟都在陪她练习,直到晚膳时她才堪堪掌握基本要领。
裴璟挡下她的一脚,看了眼天色,终于放过她。
一连几天,他都要求傅归荑每日练习两个时辰,还叫绿漪盯着,不许偷工减料,若是有闲暇他还亲自来陪练。
傅归荑累得腰酸腿疼的,裴璟终于良心发现,这几日都没有碰她,让她好好睡觉。
这么一想,傅归荑忽然觉得每日两个时辰的风吹日晒也算不得什么。
转眼来到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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