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裴璟就醒了,他揉了揉额角,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我看看,疹子消了没?”
他掀开被衾,小心地扭动她的脖子,又将手伸进衣领往下摸。
傅归荑的背不由自主地绷直,垂下眸轻咬嘴唇。
“好多了,”裴璟确认她无碍后收了手,板着脸教训她:“以后不要乱吃外面的东西,听到了没有?”
傅归荑得知自己是蕈子过敏,心虚点头,她暗自记下让自己难受的东西,以后决不能碰。
幸好她吃的不多,没过两天全好了。
自从傅归荑不小心染了不洁之物后,裴璟趁势强硬地将人挪到自己的寝殿里,时时刻刻看着才放心。
入夜,裴璟抱住傅归荑光洁的后背,平复着粗重紊乱的呼吸,他拨开满头柔顺的青丝放到一边,脸贴在她瘦弱的脊骨上回味刚刚的快意。
傅归荑趴在床上,头埋入柔软的枕头里不愿露脸。
裴璟想把人翻过来看看她,然而傅归荑用了劲死死压住脸,被满足的男人此刻满腔柔情,哪里舍得使上劲,便也随她去了。
“你这样不闷吗?”裴璟喑哑的嗓音带着事后特有的餍足:“怎么这么多次了,还是这样害羞?”
傅归荑没说话,依旧像鸵鸟般藏在枕头里。
裴璟换了个法子,揽在傅归荑腰间的手慢慢地往上移,不轻不重地点在她唇边,暗示意味明显。
傅归荑扭动着身体表现出抗拒,然而裴璟动作愈发放肆,眼看着就要再来一次。
“别……”傅归荑身体往里翻,躲避他的手,同时也将头露了半边出来。
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裴璟的节奏或许在刚开始会克制些,一旦她稍微适应,他跟换了个人似的,无论她表现得如何难受,他也很难停下来。
如同夏日暴雨锤击芭蕉叶,又急又凶,恨不得将叶子一次性打落,打成碎片。
裴璟移开了手,替她将挡住脸颊的凌乱发丝拢了拢往后拨,露出潮红糜艳的脸颊,清冷的眸子变得迷离,他眼睛逐渐变暗,目光落在她拧成一团的眉头上,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转瞬抑制住自己的暗火。
他似无意间发问:“你总喜欢用这个姿势,是不想看见我?”
傅归荑不自觉咬住下唇,裴璟的指尖强势地将她的唇瓣救了出来,温柔地反复摩挲,然而眼神骤然阴冷。
“没有,”傅归荑声音像染了春水般绵柔:“我只是……”
“只是什么……”裴璟戳了戳她的脸颊,明示傅归荑他今天非要得到这个答案。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裴璟手指一顿,“味道?”
傅归荑既然开了口,索性便一股脑说出来:“我对气味很敏感,你身上檀木香太重了。”
裴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还以为你是对花草香不喜欢,原来木质香你也无法接受吗?”
他本想把人抱进怀里,又停了手,失笑道:“你怎么不早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傅归荑闭上眼,一语双关道:“我现在已经慢慢能接受了。”
裴璟自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眼尾,最后轻啄了下她的唇瓣,亲昵道:“檀木香有安神助眠的效果,我刚回南陵时总感觉陌生不真实,夜夜惊醒,故而才用了这个香。”
傅归荑闭上眸子嗯了一声。
蓦地她感觉裴璟起身下榻,过了好半天才回来,身上有潮湿的冷意。
傅归荑意识已经迷迷糊糊,也没在意,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一天后,她发现寝殿内再也闻不到一丝檀木香。
裴璟面对她的疑惑,伸手抚摸她汗淋淋的额头,眼神温柔地看着闭眸喘息的人,喉间溢满了愉悦:“因为不需要了。”
傅归荑呼吸微顿,并没有接话。
转眼到了酷暑时节,南陵夏日暑气重,上书房周围都是空地,树少得可怜,太阳照射一天后整个屋子跟蒸笼似的,有不少世子恨不得光着膀子上课。
傅归荑要女扮男装,穿的衣服是其他人的两倍,每日刚坐在那没一会儿,热汗就浸透了衣衫,热得她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在某次她中暑晕过去后,裴璟决定暂停世子们一个月的课程。
傅归荑每日就在东宫茶室内看书,裴璟叫人搬来藏书阁里面她感兴趣的书籍,让她尽情翻阅。
她惧热,恨不得将冰鉴放满整个屋子,然而她身子骨又弱,没两天又病了。
一场接一场的生病,好不容易养出的肉眼看着就没了。
她一病,裴璟心情也变得很差。
朝廷上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众臣工每日连大气都不敢喘,纷纷打听到底是什么事惹得太子殿下这般不快,却一无所获。
这日,几个大臣办的差事没达到裴璟的预期,在他阴鸷的脸色下战战兢兢地回话,裴璟只一个眼神他们就当场吓晕了过去。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