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钰反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眼泪倏忽而至:“我当时想不到别的了,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
春愿笑了,骂他:“你当时是怎么训我的?说我不爱惜生命,说我糊涂。今天,我也要骂一骂你,不论以后我发生了什么,你一个人要好好活……”
“你别说这种话!”唐慎钰气得喝了声。
“好,不说不说。”春愿温声笑道:“咱们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唐慎钰简直心如刀割,他轻抚着女人的脸,痛苦地哭:“咱们俩的孩子没了,对不住,我,我没能护住你。”
春愿虽难过的要命,可见他如此伤心,反过来安慰他:“孩子和咱们没缘分,你也别太难受,咱们年轻,以后还会有。”
“嗯。”唐慎钰都恨死那些人了,他紧张地望着阿愿,柔声问:“身上疼不?”
春愿疼得想死,却摇头:“吃了药,不疼。”她知道慎钰这些天几乎没合眼,于是,她艰难地往边上挪了挪,望着他,“就是累,心里也怕,你陪我躺躺。”
“好。”唐慎钰忙脱了沾了雪气的袍子,躺到她身边。
刚沾床,困倦和眩晕同时袭来。
唐慎钰眼睛一闭,彻底睡死,饶是如此,仍紧紧抓住春愿的手,不放开……
春愿吃力地将被子往他身上盖了些,见他昏睡过去了,她终于能放心地流泪,为他们俩那个无辜没了的孩子哭。
……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出意外,还有第二更。
你是不是故意的! :
门外。
宗吉半个身子躲在门后,含泪看着里头的画面,抹去眼泪,辛酸一笑。
方才他正在用午膳,听见下人来报,说公主苏醒了。他放下筷子就往过赶,没想到唐慎钰比他更快。
他听见他们说话,看到他们都那么痛苦,可又相互强颜欢笑,舔舐对方的伤口,安慰对方。
唐慎钰是真的爱阿姐,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哪怕唐慎钰犯了天大的过错,他都暂时不会杀这个畜生。
如果哪一天阿姐厌倦了这个男人,或者说唐慎钰胆敢伤害到阿姐,那么,他一定会动手。
正在此时,有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报信。
宗吉略微扭头,轻声问黄忠全:“怎么了?”
黄忠全躬身上前,踮起脚尖,凑到皇帝耳边低声道:“夏掌印过来了,正在书房里等着您,他已经将李福的事查完了。”
宗吉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将门阖上,叮嘱黄忠全:“公主刚醒,这院子里不要聚太多人,也不要大声喧哗,免得打扰她养病。从宫里多调几个手脚稳妥的嬷嬷过来,再多多采买些补气血和清毒的药材和食材,公主日后的饮食务必要注意,不论用饭还是喝水,必须要人先试过,再给她吃。”
“是。”黄忠全默念了几遍,记在了心里。
“对了。”宗吉纵使厌恨的不行,还是说了句:“给唐慎钰备些饭食,让他滚去沐浴更衣,几天没换洗,也不怕熏着公主。”
说罢这话,宗吉转身便走,匆匆往书房小院去了。
毕竟李福是慈宁宫的总管,照例,他还是众侍卫宫人守在三丈之外,不许一只苍蝇飞进来,日后若是有什么不堪的消息流出去,那这个院子的人都不必活了。
宗吉推门而入,扫了眼,夏如利捧着个锦盒,早都等着了。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夏如利跪下磕头。
“朕安。”
宗吉除下大氅,绕到书桌后坐下,他从桌上拿起尚温热的手炉,捂着发冻的手,淡淡问:“事查清楚了?”
夏如利躬身上前,将那个锦盒放到桌上,打开,从里头取出厚厚一摞卷宗,分别摆在皇帝面前,“司礼监查了三天,将李福带进慎刑司好好审问了通,总算是查出点眉目,请陛下御览。”
“嗯。”宗吉拿起第一份开始看。
夏如利去给皇帝沏茶,又端过来几盘点心果子,侍立在皇帝跟前,恭声道:“邵俞确实奉慈宁宫的命,看着公主。事情和邵俞交代的差不多,李福确实私底下和唐大人有来往。除夕那晚大娘娘和您争吵后,就吩咐裴肆赶紧处理了善悟和莲忍。李福在外头守着,偷听到此事。他因为这些年一直被裴肆压了一头,心里妒恨,之前又因为裴肆惩罚了他的干儿子瓦罐儿,新仇加上旧恨,他眼见唐慎钰和裴肆这会子正针尖对麦芒着,于是借着替公主找戒指的事,先联络上了公主,后由公主在中间牵桥搭线,他私下见了唐慎钰,将这宗辛密当成奇货卖了。”
宗吉眼神冰冷。
先前他就猜到这是唐慎钰和万潮等人联手设下的圈套,现在听来并不稀奇。
“还有没有查到别的?”
夏如利将中间的那摞卷宗抽到上面,斜眼偷偷观察着陛下的脸色,真假掺半,小心翼翼道:“李福经不住拷问,交代说他确实数次拿公主在鸣芳苑那晚的事来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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