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又害怕得不敢抬头。忽然,这小子看见地上的驴肉火烧,眼睛都亮了,直接勾起来,也不管火烧上是不是沾了秽物,饿狗似的疯狂吃。
唐慎钰的耐性正在被一点点消磨,容忍也被愤怒占据,“你觉得这么装疯卖傻下去,你娘肯定会替你出头,还像从前一样逼迫我替你了事,是么?”
周予安舔着手指头上的油脂,傻呵呵地笑,甚至问:“你要吃么?”
唐慎钰目光逐渐变冷,“很多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一味地忍让,却换来你一次次蹬鼻子上脸。我自小父母双亡,你爹妈看我可怜,将我接去侯府养了几年。小时候你欺负我,诬陷我私通婢女,我念着姨丈姨妈的恩情,权当你年纪小不懂事,就这样忍过去了。”
“那年我定下了褚家这门婚事,正逢着舅兄褚仲元赴京赶考。我以为是这个衣冠禽兽带坏了你,撺掇着你染上了嫖妓的恶习,心里一直对你和姨妈有愧,百般帮扶你,其实我错了,”唐慎钰手指向笼子里的男人:“你不是被褚仲元带坏,你是骨子里就恶劣!”
周予安恨得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他仍装傻装楞,裹起湿被子,背对着唐慎钰去睡。
“哼!”唐慎钰冷笑:“你当我不知道你和褚流绪的关系?今年初你在赶往姚州赴任的路上,失踪过一段时间,你不仅仅去万花楼厮混,还去过扬州罢?褚流绪给我下的脏药出自万花楼,是你给的吧。这贱人算计过我后,一夜间消息,也是你手笔罢。你喜欢她么?”
唐慎钰摇着手指,唇角浮起抹嘲弄:“不,你只不过想利用她,破坏我和公主的婚事。”
周予安目眦欲裂,薄唇颤抖。
“褚氏乃世家,褚流绪素有才女之名,你不愿我得到好因缘,想法设法给我破坏。”唐慎钰冷笑:“还有公主,你真的倾慕她?你明知道我和她关系匪浅,还一次次的献媚讨好,想必你是觉得我这样出身的人,不配高攀公主,更不愿见我飞黄腾达,是么。”
周予安故意困得打了个哈切,拳头紧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里。
唐慎钰早都看见周予安的肩在瑟瑟抖动,更知道这小子在咬牙切齿地忍,他继续说:“之前在留芳县,我有心帮扶你,叫你看护沈轻霜主仆,你渎职了,害得沈姑娘重伤濒死。”
男人眼睛微眯,“你说你不是故意犯错。可本官暗中审问过芽奴,那小丫头当晚躲在墙根底下窥探玉兰仙的房事,人家说了,根本没有玉兰仙引诱你吃酒吸食五石散一说,是你主动要的。你以为隔壁院的沈姑娘只是大太监陈银的侄女,你故意叫沈姑娘出事,因为你知道,我会看在你爹妈的份儿上替你扛下,到时候陈银恨的是我,对付的也是我。可你万万没想到,沈姑娘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姐姐。”
周予安拳头抵在墙上,粗粝凸起的石尖,划破他的手背。
“你知道她身份不一般,便想法设法地讨好她,从罗海县的家传手串,到京都唆使你家老太太去向太后求亲,再到如今的草场出风头……”唐慎钰眼里尽是嘲弄,冷笑:“就你这种糟污瓢虫,也配喜欢她!”
周予安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身子战栗得更厉害。
唐慎钰起身,掌心拄着长刀,淡漠道:“我看在你爹娘的面上,给过你太多机会,没想到你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周予安狞笑,你们的命,已经落入提督手里了。
左右玉兰仙、芽奴、红妈妈和马县令全都死了,而且当时是你唐慎钰修改了上呈给皇帝的密档。真是多谢你当时将老子干干净净摘出去,放心,将来提督揭发你和假公主的时候,我绝对出来狠狠踩你们一脚。
唐慎钰剜了眼周予安,转身便走,上台阶的时候顿了顿:“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对周家,本官该还的情早已还完,这两日案子就过堂。”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唐慎钰阴沉着脸,刚走出地牢,迎面袭来股寒风,直往人袖筒和衣领里钻,破晓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用手挡在眼前。
这时,他的心腹薛绍祖疾步奔过来,身后还跟着家里的管事福安。福安五十出头,懂几分武艺,是府里用了多年的老忠仆,平日里负责巡守庄子和管外院的男仆。
唐慎钰手拂去衣衫上的晦气,蹙眉问:“你怎么会来,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福安警惕地前后打量,见没人,低声道:“褚姑娘来了,大清早的堵在家门口,说要见您。”
唐慎钰冷笑,这事挺意外,不过在意料之中。
昨儿他刚把周予安收押,今日那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打上门来,好不要脸。
男人左右转动发僵的脖子,他想起六月被这贱人下药算计的事,拳头不由得捏住,“论起来,我和她还有点恩怨要清算,你们把跟她一起来的人扣下没?”
福安一脸的纠结,不住地搓手,十分为难的样子。
“怎么这副表情。”唐慎钰目光发寒,“她跑了?还是说,她在府里发疯了?”
福安跺了下脚,焦虑地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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