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贵人和书生公子,竟没一个比得过眼前这人。
他瞧着很年轻,身量修长挺拔,穿着黑狐领鹤氅,脚蹬牛皮短靴,五官没得挑,样貌极英俊,只是那双眼冷漠克制到了极致,像屋檐下结的冰棱子,锐利且没有温度。
春愿脸腾一下红了,忙不迭起身,连后退了好几步,紧张害怕得手不知道往哪儿放,说话都磕巴了:“奴、奴婢多谢公子相救。”
谁知锦衣公子冷哼了声:“你想多了,我没打算救你,是你一头撞过来的。”
春愿大为尴尬,懦懦道:“对不住…”
“你不用和我道歉,你该向刚才那位被你欺负的小姑娘道歉。”锦衣公子扭头,看了眼远处正哭天抹泪儿骂人的芽奴,目光下移,鄙夷地看向春愿,厌恶道:“果然相由心生,小小年纪,行事也忒歹毒了些!”
被人如此误解谩骂,春愿心里一百个憋屈,眼里都冒出了泪花,忙替自己辩解:“公子误会了,其实……”
“用不着解释!”锦衣公子侧过身子,一眼都不愿意看这丑陋又恶毒的女孩,惜字如金:“滚!免得脏了我的眼!”
春愿眼泪瞬间奔涌而出,委屈得要命,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没跑几步,她听见身后那位锦衣公子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好奇之下,春愿扭头望去,此时,在锦衣公子身侧站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男人,看不清样貌,但声音很好听。
“大哥,咱们都在这里等了沈轻霜一个时辰了,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妓女,怎么比公爵府里的千金架子都大,眼看着天降大雪了,莫不如咱们闯进去,直接带她回京。”
锦衣公子皱眉,摇了摇头:“此事绝密,不可张扬,千万别冲撞吓坏了她。她越是拒绝,我的态度越要谦卑,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敬重和诚意,红妈妈已经斡旋去了,继续等罢。”
春愿狠狠剜了眼那个口出不逊、穿黑色大氅的男人,同时了然,原来他们是追求小姐的脂粉客。
还有那个锦衣公子,看着衣冠楚楚的,又冷又傲,不明白事情原委就劈头盖脸地斥骂她,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追求起花魁娘子,竟也和外头那些俗人一样舔,呸,什么东西!
老鸹掉进钱眼子里,你拔不出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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