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往下咂花盆的人是个惯犯,“我们以后出门得小心点。”现在还不清楚这人是早就盯上了他们,还是只是看他们穿着读书人的儒生服,又正好经过才出手,还是小心点为妙。
钱有德、张霖、周元都点头。
接下来,三人再没有逛街的兴致,喝完茶,又在下面随便看了看就赶紧回去了。
翌日,钱有福到秦家看望秦父秦母,随口闲聊无意间说起这事,秦父听了捋了捋胡子摇头,“这事也许并非因为你们是举子,也许是因为你昨天跟舒侍卫在城门口说的那几句话。”
“岳丈的意思是其他皇子的人动的手?”
秦父点头,“近来当今身体有些欠安,所以几个皇子之间闹的有点凶。”
如果钱有福他们在城门口跟舒侍卫说话被那几个皇子的人看在了眼里,那么钱有福四人无疑会被打上太子标签。
作为对家,他们朝钱有福几人动手那也就说的通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把我当成目标呢?”钱有福之前去楼上查看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看那花盆被搬动的痕迹,直接把花盆推下去砸他还更便利一些,如果如岳丈所说,那些人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因为你是我秦家的女婿。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我秦家定然会一查到底的。”
目前秦家、陆家包括黄夫子所在的侯府都还是中立派, 如果把他们惹急了,让他们几家投到他们敌对的派系,反而不妙。周元就不一样了, 一个在京城没有任何根基的举子罢了,死了也就死了。在那些人的眼里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些人如此草菅人命, 就没人管吗?”
“有人管, 可也要能找到凶手才行。我猜你当时就上去找了吧?找到凶手了吗?”
钱有福摇头,别说凶手了,连个嫌疑人都没看到。
“那就是了, 这些人只要出手,又怎么可能轻易叫人抓到把柄呢?就算侥幸抓住了人, 也不过是举子之间的‘恩怨’罢了。”
从秦府出来,走在回住处的路上, 思量着秦父的话,钱有福一路上都有些出神。
“阿福?怎么了?回来怎么不进去?”
钱有德从陆家回来, 进来巷子看到钱有福站在院子门口发呆,过来轻拍了拍钱有福。
钱有福回过神来摇头, “没什么, 想点事情。姻伯父、姻伯母身体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钱有德点头,“秦家那边呢?”
“岳丈,岳母也都挺好, 就是……”犹豫了半晌,钱有福还是把秦父说的,之前的事情可能不是举子之间的问题, 而是因为夺嫡的事儿说了。“哥, 你之前一直让我不要掺和夺嫡不要掺和夺嫡,可是现在, 好像我们已经被扯进来了。”为此,还险些害了周元性命,“对不起。”
“为何要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几年前,我把烤鱼方子卖给太子殿下……”
钱有德摇头,打断钱有福,“可是你那会儿并不知道他是太子不是吗?而且上次在德州城外遇到野狼,如果没有太子殿下身边的舒侍卫及时出现,我们恐怕已经没命了,又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说这些?这世上一饮一啄可能都有定数吧?既然逃不过,就积极应对吧。”
“啊?”钱有福没想到钱有德态度突然变化这么大,诧异的看向他哥。
钱有德轻笑,“怎么了?”
“没,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其实就是突然想通了而已。”昨天的事,其实不仅钱有福跟秦父说了,他在陆家那边也跟陆父提了,陆父的想法跟秦父虽略有差异,却也大差不差。
而且看出他的保守思想,陆父还把他骂了一顿,给他举了很多例子,告诉他尽力避开夺嫡没错,但是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实在躲不开,就要积极应对。他认真想了想,觉得陆父说的挺对的。
“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了。这事也不用瞒着张霖,周元,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日后出门有所防备。”
“防备什么?你们兄弟俩站在院子里说啥呢?”周元推门出来拿东西,看到钱有福兄弟俩诧异的道。
钱有福:“说昨天那事,张霖哥在吗?”
“在的”
“正好,那就把这事说一下吧。”
“说什么?进来说吧。”张霖从里面拉开门,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毛笔。
“说昨天那事。”然后几个人进屋,钱有福把秦父的猜测说了。
“牵涉到夺嫡?原来夺嫡真这么可怕?!”
这还没怎么样呢?他们也就在城门口跟舒侍卫说了几句话,就已经到打生打死的地步了。那要是他们真做了什么,岂不是……难怪古往今来牵涉到夺嫡里面的不是落得满门抄斩就是贬官流放。
周元闻言,再想想昨天那人的出手果决,整个人不寒而栗。直接撂下话,“在会试之前我都不出院子了。”小命要紧,他还是躲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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