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铃木签下了合同之后,买不到可以做衣服的料子,到期就没法子交货,只能付赔偿金,
那可是整整六十万呀,我做买卖虽然赚钱,可是手上的积蓄也没有那么多,只有三四十万,
也就是说,要赔偿铃木的话,我得把手上的积蓄全部给他,还得卖房子借钱,才能填上这个无底洞,这就相当于我这些年全都白干了,你说说,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说到这里,申屠红的眼睛都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是个热心肠,还想着要拉扯一下朋友,谁想到朋友会设局,把他往死里坑啊。
柳春草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种诈骗案例在商场上屡见不鲜。
只不过现在是八十年代初,人们做买卖还讲究公平公道,所以对于这种骗局防范不强。
“钱没了可以再挣,你要是连人都给折腾没了,可就没办法东山再起了,对了,你说毛料难买,你尝试着买过吗?”柳春草问道。
“当然试着买了,我把本省所有的纺织厂门市部都跑了个遍,结果大家都不生产这种毛料。
有人告诉我,这种毛料是进口货,就算是有货也被做成了成衣,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市场上买到。”申屠红一脸沮丧。
柳春草想了想,“距离交货还有多久啊?”
“还有一个礼拜,要是现在手里有货,找家工厂代工,还能生产的出来,要是再拖一拖,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了。”申屠红满眼苦涩。
“你手上还有毛料的样品吗?”
“有啊,我身上这件西服就是用这种料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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