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燕王继位之后,立刻将对赵国的仇恨当做团结燕国的工具,平定了燕国的人心。
包括秦国在内不包括赵国在内的六国,也乐于看到一个仇恨赵国的燕国复兴,所以偷偷给了燕国很多帮助。
所以燕国很快缓过来,与赵国边境多有摩擦。
“燕国认为自己缓过气了,要一雪前耻,攻打赵国复仇。赵国已无大将,由一没什么名气的老叟领兵,居然也胜过了燕国。”蔡泽满脸鄙夷,就差没直言燕国废物,“不过赵国的兵力也被消耗了不少,难以维持北方三郡的开销。”
朱襄都忍不住讥笑出声了:“赵王无法维持北方三郡的开销,难道想让魏无忌自筹钱粮为他戍边?”
蔡泽道:“信陵君去了赵国之后,虽在魏国的食邑被魏王收回,赵王补给了他同等食邑。或许赵王是想把信陵君的食邑换成北方三郡。”
朱襄狠狠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想得出来。”
蔡泽道:“他不这么想,蔺贽也会让他这么想。蔺贽好歹是蔺相如之子,他虽已经是秦国丞相,但赵人也相信他仍旧心系赵国。”
蔡泽叹了口气,接着道:“何况他此举,确实是为了赵国好。除了魏无忌,还有谁能为赵国戍边?这才几年?北方胡人又蠢蠢欲动。难道赵国想让胡人打进来?那可比被秦国灭国丢脸多了。”
就算中原五国瞧不起秦国和楚国,但也知道秦国和楚国是“自己人”,和胡人不一样。所以再昏庸的国君都没有想过让胡人参与他们的中原逐鹿,驱逐胡人一直是重要军务。
所以赵王在守不住北方三郡时,极有可能让信陵君去想办法。
信陵君以自己的声望和才干,也确实是唯一有办法守住赵国北方三郡,还不拖累赵国的人。
蔡泽和朱襄聊起信陵君的事时,蔺贽已经见到了信陵君。
“这是李牧经营雁门郡的心得,还有他写给雁门一些重要将领的书信。”蔺贽郑重地将一个漆盒亲手交到信陵君手中,“我此次前来,必定让君成行。”
魏无忌接过沉甸甸的漆盒,叹气道:“又让朱襄费心了。”
蔺贽挑眉:“他自找的。他也不只是为了你。朱襄身在秦国,心中仍旧挂念着赵人。”
魏无忌问道:“那你呢?”
蔺贽道:“我虽受赵国恩惠远甚于朱襄,但我其实心中不如朱襄更记挂赵人。我等士人,在哪国做官便是哪国人。”
听着蔺贽这话,魏无忌心中不喜,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蔺贽说的是实话。
“不过朱襄信任你,我却很好奇,你是否能守好北方三郡。”蔺贽道,“赵王一定会减少支援,你要像李牧当年那样自己经营北方三郡,去草原向北胡抢吃的。你这娇生惯养的诸侯公子真的能做到?”
魏无忌没有因为蔺贽的挑衅动怒,他淡淡道:“我不知道。”
蔺贽再次挑眉:“哦?”
魏无忌道:“我没做过,所以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决定去做一件事,就会尽全力做成这件事。”
蔺贽道:“换句话说,即便事未做好,你也一定是尽了全力。”
魏无忌道:“是。”
蔺贽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拱手作揖:“请信陵君静候佳音。”
蔺贽离开信陵君的府上,前往平阳君赵豹的府上。
赵豹已经垂垂老矣,有些起不了身了。
当听闻蔺贽私下来访时,他仍旧强撑着病躯,亲自来门口迎接蔺贽。
“蔺卿……”赵豹执着蔺贽的双手,泣不成声,“你回来了,蔺卿。”
蔺贽平静地看着赵豹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道:“平阳君,是我,蔺贽,不是阿父回来了。”
赵豹愣了一下,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大哭。
赵豹的儿子满脸尴尬地帮赵豹擦眼泪,替赵豹解释道:“亲父有些老糊涂了,蔺丞相请不要怪罪。”
“平阳君也是我的长辈,我怎么会怪罪?”蔺贽道,“平阳君,是我,蔺贽回来了。我为信陵君而来。”
赵豹哭了许久,眼神清明了一些。
他呆呆地看着蔺贽:“蔺贽啊,是蔺贽。你怎么来了?又惹蔺卿生气了?我早就和你说了,衣冠要端正,不要游手好闲,我去和君上说,给你安排个职位……”
蔺贽跪坐在赵豹面前,手放在赵豹手背上,道:“平阳君,我已经是秦国丞相了。”
赵豹再次一愣。
半晌,他满脸痛苦道:“对啊,你是秦国丞相了,我记起来了。”
赵豹终于完全清醒了。
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蔺贽,然后又痛苦地移开视线:“秦国的丞相,你来邯郸做什么?”
蔺贽道:“朱襄心系赵人,希望信陵君能去镇守赵国北方三郡,以免赵人被胡人屠戮。”
赵豹道:“我知道了。赵王也该下定决心了。我再去推一把。”
蔺贽道:“谢平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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