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襄被免职,是因为他试图让平民在良田之外种植救荒的土豆。”
“原来朱襄早就劝过赵括不去长平,并在赵括刚去长平时就立刻准备,想前往长平……”
虞信扶着额头,从呜咽到恸哭。
“是我错了啊!我真的差点害了赵国的大贤!”
他一边哭,一边站起来,往邯郸城里走。
他骑上了马,一边哭,一边往王宫疾驰。
“朱襄是无罪的!”虞信穿过街道小巷时,哭着大喊,“请赵王释放朱襄,是我错怪了朱襄,我愿意用头颅赔罪,请赵王释放朱襄!”
两边行人都惊骇地看着虞信骑马绝尘而去,然后窃窃私语。
赵王惊恐地看着虞信一边哭一边走进王宫,伏地不起:“请君上释放朱襄,都是我的错,我残害忠良。请君上将所有过错都交付与我!请让我承担所有的过错然后砍掉我的头!”
赵王扶起虞信,安抚道:“虞卿,你这是何苦?朱襄的身份本就有疑点,你不过是合理的怀疑。待证据明了,寡人会亲自去请朱襄出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虞信直视着赵王道:“请君上立刻释放朱襄,并杀了我,以安抚国人。君上,不可一错再错!朱襄真的是能辅佐君上成为霸主的贤才,他也真的和秦国没有关系!”
赵王见虞信居然逼迫他,心中生出不喜。
但他还是继续安抚道:“好好,平原君和平阳君为了搜寻证据,目前不在邯郸。寡人等平原君和平阳君回来,就立刻商量如何释放朱襄。总不能刚把朱襄关进去,就没有任何理由地释放他。那寡人的威信该怎么办?”
虞信心中叹了一口气,道:“是,君上。”
他知道赵王仍旧不肯低头,只能先行退下,去找楼昌。
楼昌虽蠢,但对赵王确实是忠心。只要说动了楼昌,或许赵王能改变主意。
他也立刻派人送信给平原君和平阳君,让他们立刻回来,与他一起劝说赵王释放朱襄。
虞信刚离开,赵王就打翻了桌上的器皿,气得满脸青紫。
“这个朱襄,怎么连虞信都蛊惑了!”赵王咬牙切齿,心里愤怒极了。
朱襄的存在,好像一直都在打他的脸。
蔺相如一直推举朱襄,赵王却从来不任用他;朱襄越来越厉害,名声越来越大,赵王仍旧只是给了他一个虚礼,不肯信任他;赵王不相信朱襄能在长平说服秦国,但朱襄不仅成功了,还获得了很大声望。
即便赵王没有出宫,也从近侍那里得知邯郸城内许多人说自己昏庸,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贤才,弃朱襄而用赵括。
“君上,那朱襄确实令人生气。”近侍见赵王发泄完脾气之后,顺着赵王的心思道,“他在赵国拥有如此大的名声,连邯郸城内的国人都愿意为他赴死。这样下去,君上就危险了。”
赵王皱眉:“确实危险。”
他想到周厉王的事,现在就想暂时离开邯郸避一避风头。
但他都想到了离开邯郸城,也不想释放朱襄。
赵王不愿意为了一介平民低头,承认自己亲政以来,做的都是昏君所做的事。
“君上,朱襄不能留啊。”近侍凑上来,小声道,“朱襄声望这么高,又与秦国有亲。如果哪日秦军进攻邯郸,朱襄里应外合该如何是好?”
赵王叹了口气,近侍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终于能找到借口来解释心中对朱襄的不喜:“是啊,这该如何是好。但现在朱襄已经不能杀了。”
近侍道:“赵国不能杀朱襄,但秦国能啊。”
赵王激动起来:“哦?你快说说。”
近侍小声道:“秦国肯定也担心朱襄帮助赵国,让赵国比秦国强大。而且既然知道杀了朱襄会让赵国国人不喜,那么君上肯定不愿意杀了朱襄,秦国却肯定愿意杀了朱襄。”
赵王捋了捋胡须,点头:“确实如此。”
近侍道:“以秦人残暴狡诈,他们偷偷潜入牢狱中杀了朱襄,嫁祸给赵国,不是理所当然吗?”
赵王深呼吸了几下,眼睛亮了起来:“这样,寡人就能以朱襄的死,振奋赵国国民的士气!之后我再重用与朱襄走得近的人,重用廉颇、李牧、蔺相如,赵国一定会变得强大!”
近侍拱手道:“确实如此。朱襄不能活着,他若活着,君上该如何自处?但朱襄也不能死在君上手中,就只能死在秦人手中了。”
赵王看着那一位近侍,道:“此事你能做?”
近侍苦笑;“我愿意为君上赴死。但君上,我没有办法冒充秦人啊。”
赵王又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赏赐了近侍许多东西,然后用了宫中的暗卫去做这件事。
赵王自己手中也有暗卫,否则如何保护宫廷的安全?楼家只是赵王的刀,赵丹自己也有从父王和母后手中继承的死士。
那近侍喜笑颜开的离开。之前有个近侍提议让朱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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