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下两下把黄米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瘪瘪,吐出一颗枣核,然后伸手抓起鸡蛋,轻轻咬了一口。
嬴小政月牙眼睛先瞪圆又变回月牙,鸡蛋好好吃~。
“尝尝舅父做的酱。”朱襄把装着蘑菇酱的小碟子推向嬴小政。
嬴小政用鸡蛋蘸了一点黑乎乎的蘑菇酱,再次小心翼翼咬了一口,仿佛担心咬得太用力鸡蛋就会飞走似的。
这一口下去,这辈子第一次尝到蘑菇味道的嬴小政,味蕾好像被鲜味狠狠捶了一下,口水立刻充盈了整个口腔。
他努力地把唾沫咽下去,小小的眉头紧锁,表情十分纠结。
因为太美味,他居然舍不得吃第二口了。
朱襄看着这一幕,都快猛男捂脸,差点萌吐血。
知道b站的温馨养崽番为什么要叫猛男番吗?猛男就该看这个啊!
“良人,不要光顾着看政儿,你也吃一口吧。”雪忍俊不禁。
朱襄笑道:“没办法,谁让政儿太可爱,我都快被政儿可爱饱了。”
轻轻捏着啃了两口的鸡蛋,正在和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搏斗的嬴小政疑惑抬头:“可爱?”
朱襄解释道:“可爱就是令人喜爱。”
嬴小政脸一红,战胜了莫名其妙的“危机感”,继续埋头啃鸡蛋。
为什么又被夸奖了?我做了什么吗?
嬴小政有点晕乎乎的。
“确实。”雪看着小口小口啃鸡蛋的嬴小政,心中最后一点点芥蒂也散去。
春花丢弃的良人是世上最好的人,春花丢弃的政儿也是世上最好的孩子。错的是春花,不是良人和政儿。
雪也为嬴小政剥了一个鸡蛋,温言道:“你舅父说,一日最多吃两个鸡蛋,吃多了不消化。再吃一个。”
嬴小政舔了舔手指,紧张道:“谢、谢谢舅母。”
雪皱起眉头,对朱襄道:“政儿怕我。”
朱襄把嘴里的黄米糕咽下:“怕你多正常,我也怕你。我们家你地位最高,我和政儿都在你手下讨生活,谁不惧怕家主啊,对不对,政儿?”
嬴小政:“噗……咳咳咳。”
雪连忙为嬴小政拍背:“良人!用饭时不可玩笑!政儿,没事吧?”
嬴小政猛灌了一口水,把咳嗽压了下去:“没、没事。”
朱襄举起双手:“我的错,但我不是玩笑。”
雪:“良人!”
嬴小政看着对他眨了眨眼的朱襄,不知道为何,忍不住笑了起来。
朱襄放下举起的双手,笑道:“看,他不是怕你,就是有点紧张。我说真的,小孩子能本能察觉家里谁的话语权最大。政儿肯定察觉到咱们家你最厉害,想给你留下好印象,所以才会紧张。是不是,政儿?”
嬴小政顺着朱襄的话道:“嗯,不怕舅母,只是有点紧张。”
“这样啊。也对,你才刚来,我和良人对你而言还是陌生人。”雪帮嬴小政擦了擦脸,不再纠结嬴小政怕她的事,“抱歉,是舅母操之过急。”
第一次听到年长的人对他道歉,嬴小政有点不适应。
朱襄瞎逼逼道:“政儿,不知道怎么回应的话,这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来,像舅父学习,就这样,微笑。”
朱襄嘴角上弯,露出一个证件照专属笑容。
嬴小政信以为真,嘴角努力上弯,仰起头,紧张地瞅着雪的反应。
雪小小的倒吸了一口气,眼泪一下子溢了出来。
嬴小政受到了惊吓:“舅母?!”
雪弯下腰,将嬴小政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嬴小政的背,哽咽道:“舅母无事,无事,只是……和良人有了一个和良人长得很像的孩子,果然很开心。”
被雪揽在怀里的嬴小政愣住。
朱襄收起笑容,起身走到雪的身边,将雪和嬴小政都揽进怀里:“抱歉,雪,都是我的错。”
雪为了给他求药,走了很远的路,磕了很多个头,跪了很久很久。那之后,为了照顾养病的自己,雪又终日操劳。所以雪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但他们将永远不会有孩子,不是因为雪身体不好,而是因为朱襄已经死过一次了。
朱襄虽出生就有宿慧,但即使孟婆汤的效果不太好,他也是这个时代的朱襄,只偶尔脑袋里冒出一些前世的知识,比这个时代的同龄人聪慧一些、成熟一些,多一些把日子过得更好的野心。
病重的那一段时间,朱襄就像是灵魂离体一般,身体不能动弹,意识却清楚的“看”到了雪为他做的一切。
那时他们都不过总角。春花带走了家中所有财物,虽留下了一些带不走的存粮,但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相携着活下去肯定非常艰难。
如果自己再死了,只剩下雪一个人,那雪必死无疑。
刚得知自己被长姐抛弃的时候,朱襄本已经了放弃活下去,想要寻家人而去。
后来他拼了命地赖在身体旁边,拼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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