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日夜里”青岚睁圆了眼睛。
连氏饮了一小口粥,静静地等她后面的话,她却不知该怎么说了。总不能说她觉得四爷昨夜回来过,也没做什么就只是搂着她亲热。
连氏这里问不出,她便想着等会问问她身边的婆子,然而才放下筷子,院门便被人敲响。
纤竹跑过去开门,门外竟是卢成。
卢成走进来,向走到院中的青岚行了一礼:“夫人,四爷命小人送您回沈家。”
青岚一下子生出许多联想,忙问是不是父亲有什么急事。
卢成一愣:“这个小人不知,不过四爷说,昨日同您说过了。”
青岚有些发懵,难道是昨日夜里同她说的?因为昨日白天他可是没提过的。
连氏听见她们说话,便朝青岚挥了挥手:“那肯定是有事的,你快些过去吧。”
青岚也怕耽搁,便收拾了东西,带着纤竹、百福上了马车。
“四爷还好么?”她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问卢成。
卢成背对着她坐在车夫身旁,也不知是不是最初没有听清,过了片刻才回头道:“四爷很好,夫人请放心。”
青岚想起方才还没找到答案的那事,便趁这个时候问他。
卢成听她问起这,似乎很是惊讶:“四爷昨夜的确回去过,夫人您这是忘了?”
青岚只好干笑了几声,说自己睡糊涂了,将这事掩过去。
还好,不是她犯了痴病,他是真的来过。可是,他搂着她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话?
她只记得他那时的口气很认真,似乎还很有些留恋,他问她听懂了没,她就不停地嗯嗯地应他,其实脑袋里已然是一团浆糊
青岚到了祖家之后,直奔松龄馆。
她顾不上给祖母请安,先去看父亲。
然而父亲并不在西厢,她问了白嬷嬷之后才在厨房找到了他。
他腿上绑着夹板,一侧的腋下夹着拐杖,人靠在灶台上。她走进去的时候,他正抓起小铁锅,把锅里的东西倒进盘子里,一张脸被火光映出异样的光彩。
“爹,您要吃什么让下人做,何必自己费事?”青岚赶紧过去扶他,趁机将他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通。他似乎没什么变化。
沈望见了她,没有半点惊讶,挥挥手让她不必扶:“你不是今日要来么,给你炸个豆腐,怕别人炸得不好吃。再说像我这样的就该多活动,老待着人就真废了。”
青岚点点头,愈加确定父亲无碍:“您叫儿回来是有急事?”
沈望看了她一眼,将炸豆腐递给她端着:“怎么是我说的,分明是他主动让你回来的他这事办得还算像样,没拖累我闺女。”
青岚听不明白他的话,但是听到“拖累”二字心里便猛地一沉。昨日她说要住在六合胡同,他还挺高兴的,今日却又急匆匆地将她送到沈家来,莫不是情势更加严峻了?
“爹”她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昨日朝里是不是出事了?”
沈望很是意外:“他没和你说?昨日下午,皇上中毒昏迷了,三皇子说皇上是吃了太子给的丹药后才中了毒,还说皇上在神志尚存的时候斥太子大逆不道,要废了太子。而太子说,那丹药是皇上宠信的道人托他送过去的,可出事之后,众人寻那道人,根本寻不见。
“皇后很快便带着侍卫将乾清宫团团围住,除了太医之外,旁人根本无法靠近。太子带着一些侍卫,几次想闯进去,都没能成功。后来皇后还请几位阁臣商议,按国法祖制,该如何处置太子,还说事关重大,他们商议不出来,便不许出宫。”
青岚虽然有些准备,早知有人要谋反,但听父亲这么一说,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这不就是宫变?她们居然还囚禁了几位大臣那许绍元呢,他昨日还能出宫,是不是没有被牵扯进去?”
沈望更是觉得难以置信:“他竟然一点都没透给你?这几日北颜人不是打到蓟州卫来了么,皇上服用那丹药之前,已经采纳了首辅刘大人的意见,命五军营前军主将黄玉带着四万大军前往蓟州卫,顺带将那北颜的可汗押送过去许绍元被派作了监军,今日一早大军已经开拔了。”
青岚听得半张了嘴,昨晚许绍元要告诉她的莫不就是这些?他昨夜竟是远赴战场之前来和她告别的?
这样想来,难怪她早上见到卢成的时候,卢成手边有个挺大的包袱,想来他是要随许绍元去蓟州的。
“可是,据说五军营一共也才七八万人,三千营和神机营才几千人,他们这一走不是带走了京师小一半的军力,那万一三皇子他们”
万一三皇子他们把持了京师余下的一些军力,那太子岂不是更无取胜的希望?
等许绍元从蓟州回来,不论仗打得如何,京师的天都变了,他这一仗是输是赢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将手里盛豆腐的盘子往灶台上一放,抬手猛拍自己的脑袋。沈望看着心疼,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爹,他昨晚上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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