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听到隐约的声音,是周辉月在和助理确定明天的行程,工作繁忙到连乘车赶路的半个小时都要单独计算。
好一会儿,助理的声音逐渐远去,周辉月也停了下来。
虞倦也在等待。
“滴”的一声,门开了。
手机终于重见天日。
周辉月拿着手机,屏幕里映着他的下半张脸,他擦拭了一下镜头,对虞倦说:“是不是等很久?”
虞倦说:“还行。”
他才洗过澡,肩膀上搭着毛巾,盘着腿,随意地坐在地毯上。
周辉月问:“头发没吹吗?”
虞倦半垂着眼,头发还是湿的,有水沿着脸颊往下滑,最后在下巴尖凝成水滴落下,他低着头,满不在意地说:“太麻烦了。等下次回来你吹。”
周辉月说:“还有两三天。”
顿了下,又说:“想见你。”
虞倦一怔,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他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周辉月,忽然拿高手机,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屏幕,像是一个意外,但谁都知道不是。
那是一个吻。
对面的周辉月很少见地呆了一下。
亲完过后,虞倦迅速挂断了视频。
手机震了好几下。
[嘴唇好软。]
——屏幕是硬的,怎么会有感觉。
[可以再亲一次吗?]
——不行!他又不是笨蛋,会再冲动一次。
虞倦的脸很热,就当做没看见,把手机丢到一边。
过了一会儿,又认命地将手机拿回来,确定后天只有下午的一节课,又看了眼机票,定了明天上午去,后天上午回来的票。
又让舍友帮他请明天的假,等回来再补假条。
一切准备就绪后,虞倦定好闹钟,陷入睡梦中。
模模糊糊间,虞倦感觉身体很沉,懵懂地睁开了眼。
天光微亮,虞倦的睡眠很好,一般闹钟不响不会醒。但也不会睡得不省人事,有人靠近也察觉不出来。
唯一的理由是对方的气息太过熟悉,所以身体本能的接受,不会警惕。
虞倦偏过头,看到有人的手臂撑在自己脸侧,枕头下陷,手腕处的青筋微微凸起,很有力的模样。
然后是细细密密的吻,不间断地落在虞倦的脖颈间。
虞倦没有裸睡的习惯,但是此时此刻身体却近乎赤裸,下面的裤子被脱掉了,上衣被推到胸前堆着。
看起来纯情又引诱。
虞倦被吻得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说:“你……怎么掀我被子……”
周辉月无声地笑了,刻意曲解虞倦的意思:“玩偶熊没在看你。”
虞倦才发现,本来好好放在地毯上的玩偶熊又被推倒在地,背对着床,纯真的眼睛看不到这一幕。
他忍不住说:“能不能对你的头像好点?”
周辉月低下身,和虞倦对视,真挚地问:“虞倦,我对你不好吗?”
虞倦:“……”
两个人的头像都是这只玩偶熊,时间长了,都忘了照片里还有一个人了。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有点恼:“怎么不叫醒我?”
周辉月没表现出多少愧疚,反而指出虞倦的不当之处:“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躺在床上睡觉。”
“太可爱了。”
好像一切都是虞倦的错。
周辉月赶飞机回到白城,他推开门,虞倦还没醒,房间布置得很温暖,像是藏在城堡深处,安静睡着的大小姐。
没有办法不靠近。
周辉月解释说:“对面老板的老婆预产期提前,这几天没办法工作,就回来了。”
他才从外面回来,吹了风,手指很冰,碰到虞倦光滑温热的皮肤,虞倦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周辉月抬起手,准备等暖和了再抱。
虞倦却抬起手,搭在周辉月的肩膀上,问:“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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