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午后,周辉月独自在办公室用餐,拨出去的视频通话虞倦也没接。可能当时是在玩,隔了二十多分钟才回了条语音,他气喘吁吁地说:“刚刚在坐过山车。”
听起来很高兴。
周辉月想了想,遏制住了找虞倦要照片的欲望,等回来再看也不迟。
下午六点,周辉月准时下班,在路上回了杭景山三条消息,将出现错误的代码筛了一遍,找出问题所在,发送给对方。这些都是在车上完成的,虞倦不在,周辉月没那么想回去。
直至八点,周辉月收到虞倦的消息,准备回来,让司机驶回小区。
他走上电梯,按下四楼,脚步停在门前,确认指纹。
门开了,房间里一片黑暗。
周辉月按下开关——
但没能成功,客厅的开关上多了个罩子。
下一秒,是骤然响起的钢琴弹奏声。
简单欢快,是任何人都很熟悉的曲调。
是生日歌。
周辉月一怔。直至这一刻,他甚至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但可能是记忆中从未过过,所以这个日期也被当做不重要的信息存放在某个角落。
很轻的一声,火柴擦亮,房间里燃起一点火光。
蜡烛的光没那么明亮,昏昏暗暗的,将周围狭小的一片人与钢琴的影子倒映在墙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奶油的甜腻味,一切都是朦胧的,像是一个正在发生的梦。
虞倦站起身,他的脑袋上顶了一个纸质生日帽,是小朋友的款式,他戴起来却非常可爱。
周辉月一步一步趋近房间中唯一的光亮。
虞倦抿了下唇,点亮蜡烛后,就那么站着又将曲子重新弹奏了一遍。
这一次没那么欢快,反而很慢,更接近于抒情,像是他自己的心。
一曲结束,周辉月走到了钢琴边。
虞倦仰起头,细弱的烛火在他的绿眼睛里微微摇晃,他说:“周辉月,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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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弥漫着很淡的香气。
烛光太过昏暗, 直至走近,周辉月才看清周围的布置。
阔叶的草木立得很高,垂至琴盖, 点缀了大簇大簇的粉色的花,甚至整个房间都被这些填满淹没了。
这里布置得像是一个仲夏夜之梦。
周辉月低下头,眼眸深邃,像是与这夏夜融为一体。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久到让虞倦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日期,即使他记得很牢, 每天都要确定一次。
良久。
周辉月很轻地问:“嗯。虞倦,你怎么会知道?”
照理来说, 周辉月真正的生日, 很少会有人知道。
虞倦歪了下头, 和未被完全照亮的周辉月对视, 明明这个人还半处于黑暗中, 他还是本能地捉住对方的眼睛:“你小时候的照片背后写了。”
“我不知道。”周辉月顿了顿,“你看了很多次吗?”
虞倦坦白地说:“很多次。”
在知道周辉月的生日后,虞倦想过要不要定个酒店, 这样可以营造一个近乎完美的夏天, 而不是有很多顾虑, 所以的一切都很匆忙。
但最后还是选在了这里。
他提前找人上门看过要怎么布置,今天找来了布置宴会的人, 自己也忙了一天。
幸好周辉月觉得自己的种种异常都是因为和舍友去了游乐场。
虞倦说:“不是你说,最喜欢夏天么?”
周辉月是一个内敛的人,他对绝大多数事只有纯粹的理智, 唯二表露出感情,谈及喜欢的只有两件。
周辉月怔了怔, 他更靠近了些,一只手搭在虞倦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虞倦半露出来的脖颈:“我最喜欢夏天是因为……”
虞倦等待他的答案。
几秒钟后,周辉月说:“因为你是我的夏天。”
可能之前也有所察觉,但自己的猜想和从本人口中说出来的感觉还是完全不同。
虞倦的脸很热。
暖气开得太高了,像夏天那么热。
周辉月的问题很多,与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言简意赅、沉默寡言完全不同:“生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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