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孙七佰立刻将昨天虞倦出门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苏俪。
苏俪坐在梳妆台前,做着出门前的准备,顺手接通了孙七佰的电话,随意地问:“怎么了?”
对待自己的雇主,孙七佰看起来是很老实的:“太太,虞家那个小少爷出了一趟门。”
苏俪换了一个手镯:“哦?虞倦?他出去干什么了?”
前几天,路水城来见和她见面,客客气气地说虞倦去了紫金山庄,要待一段时间再回来,问她的意思。
苏俪本来是不想同意的。后来想想,虞家不可能孤注一掷,将筹码压在周辉月身上,没有必要,她太了解虞家夫妻俩,从不会做这种风险的买卖。而周辉月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周恒甚至不再提起这个儿子,只觉得他是丢了自己的脸。事情到了这一步,苏俪反倒觉得不必闹得太过分,脸面上不好看,连着周家都颜面扫地,也显得自己这个妻子做的不称职,解决不了家庭问题,便也应允了。
白城人只知道苏俪将周辉月安排到了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听起来是很照顾,却并不知道那里早已年久失修。苏俪每周要出一趟远门,说是去探望周辉月,实则是出门旅游。
而现在,虞倦去照顾周辉月的消息放出去了,外人都说苏俪能说服虞家,维持这桩婚约,对待不是亲生孩子的周辉月是尽心尽力、仁至义尽了。
孙七佰当然做好了准备,他调出了昨日的监控录像,发了过去,无所谓苏俪究竟看不看:“小少爷估计是待得闷了,去周围山上玩了、我去附近的安山村打听过了,他去的就是那,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的是新鲜瓜果。”
“嗯。”苏俪点了下头,“他的年纪不大,被他妈妈硬留在那,想也知道无聊。”
说话间并不把虞倦放在心上,只是路水城手中的提线木偶。
孙七佰也顺着她的意思:“虞小少爷心高气傲,的确待不住,我看他烦大少爷烦得很。”
苏俪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她费尽心力维持这个家庭,所以才得到这一切,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又淡淡地问:“那他呢?”
苏俪口中的“他”只有一个人,周辉月。
孙七佰回答道:“腿断了,动不了。电话记录每天都查了,拨出去的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苏俪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别真让他真什么事,到时候反而不好办。”
孙七佰希望周辉月永远不会痊愈,也不会死去,永远待在这里,这样他可以付出很少的精力,赚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苏俪意兴阑珊地给孙七佰打了一笔钱:“辛苦你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苏俪回过头,看到门是虚掩着的,有人站在外面。
她朝门外的人招了招手:“过来。”
门推开来,是她的儿子周知,比周辉月小五岁。
周知的个头很高,高中生,和周辉月长得没有半点相似:“妈,你刚刚是和看着周辉月的人打电话吗?”
苏俪笑着点了下头:“别担心,妈妈都处理好了。”
周知被说中了心思,臭着脸:“我没有。”
苏俪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知道你前段时间不高兴,但是光哄你有什么用,重点是要解决这件事。”
周知一愣,脸色越发难看。
在周辉月真正出现前,那个人只是一个遥远的名字,他是板上钉钉的周家继承人。偶尔看到认亲节目,大部分儿童都被拐卖到偏远的地方,他对那些孩子没什么怜悯,只是觉得到时候也可以居高临下地施舍那个所谓的哥哥。
他没想过周辉月就那么突然的回来了。
苏俪哄他说:“医生说他站不起来了。小知,他是在外面长大的,不认识几个人,你爸都不看他一眼,他怎么和你比,你是你爸亲自养大的。”
周知出生后,即使周恒再忙,苏俪费尽心力,软磨硬泡,也要让周恒参与周恒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瞬间。
没有人会对路边一棵被风雨折断的树产生多余的感情,除非他用心浇灌过这棵树。
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周辉月回来后,周恒的确可能会考察他的能力,觉得他更适合继承公司。但是他已经折断了。而周知是他用心培养大的孩子。
想到这里,苏俪继续说:“他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别为了这些小事烦心,读书是最重要的。你爸爸的生日快到了,想好送他什么礼物了吗?你要用心点。”
周知这段时间心情很差。
亲子鉴定的报告过后,外面的风言风语就多了起来,但周辉月还未做好准备,没有正式回来。有人匿名给周知发了邮件,上面有关于周辉月的所有经历。
周知去了周辉月的公司门前,凑巧周辉月下车,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他抬起头,瞥了一眼,看到了自己,视线却在下一秒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周辉月是无需他施舍的人。
周知大脑一片空白,直觉这个人会抢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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