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姚容端着一瓶插花去到叶鹤栖的房间,站在窗外问叶鹤栖:“好了吗?”
顺便用新的插花换掉昨天的旧插花。
“好了。”叶鹤栖在屋内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麻花辫扎好。
“那我们走吧。”
“不吃完早餐再出去吗?”叶鹤栖问。
“我们出去吃。”
“好啊!”
叶鹤栖晃着麻花辫走了出来, 脚步轻快,眼眸弯弯。
姚容被她的心情所感染,也忍不住笑了:“那我们走吧,王妈正在门口等着我们呢。”
姚容和叶鹤栖都不熟悉北平,所以姚容提前和王妈打了招呼,让王妈陪她们一起出门。
三人先去了巷口的一家馄饨铺子, 点了三碗馄饨和一碗老豆腐。
这家铺子离叶府不远, 有时叶老夫人想改善府中口味,就会派佣人来这里打包回去, 所以叶鹤栖也尝过几次这家铺子的手艺。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馄饨和老豆腐比平时都要鲜美。
“真好吃, 我感觉自己吃完了还能再来一碗。”叶鹤栖夸道。
姚容笑道:“我吃着和平时味道差不多。”
王妈道:“是小姐今天心情好, 所以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等到面前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姚容又拿叶鹤栖刚刚说过的话来问她:“还要再来一碗吗?”
叶鹤栖摇头, 完全忘了自己方才的豪言壮语:“不来了不来了。我要留着一点肚子, 后面还有其它好吃的再等着我呢。”
姚容忍不住笑了。
巷口停有不少黄包车, 姚容她们一出铺子,就有黄包车夫拉着车子来到她们面前, 问她们要去哪儿。
王妈道了条街道的名字。
那是北平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之一,几乎汇聚了所有类型的商铺。
还有不少洋人开的店铺。
上了黄包车后,叶鹤栖左看看,右瞧瞧,只觉得什么都新鲜,还拉着姚容点评起来。
拉叶鹤栖的黄包车夫笑问:“小姐不是本地人吗?”
叶鹤栖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黄包车夫说:“我在北平拉了十几年的黄包车,这一片的环境几乎没怎么变过,但听小姐的话,倒像是第一次瞧见般新鲜。”
姚容扫了眼表情茫然的叶鹤栖,温声接过话茬:“见笑了,我和我女儿不经常出门,难得出门一趟,她心情好,才会瞧什么都新鲜。”
黄包车夫恍然。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算是揭过去了,但叶鹤栖的思绪,还停留在黄包车夫随口说出来的那番话上。
她瞧什么都新鲜,有部分原因确实是像她娘说的那样。但是否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现代人看民国的新奇?
今天刚好是赶集日。
这个点,街道已经热闹起来了,所有铺子都开着门做生意,还有不少老百姓在街边支起小摊做起小生意来。
姚容一下黄包车,就挽住了叶鹤栖的手臂。
叶鹤栖回过神::“娘,你怎么在发抖。”
姚容不仅身体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鹤栖,娘有些害怕。这条街上人好多啊,娘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
两个人中,往往一个人表现出怯懦,另一个人就会变得比平时勇敢。
叶鹤栖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勇气和责任感来,她拍了拍姚容发凉的手背,安慰道:“娘,别怕。这里人多,你要好好挽紧我。”
姚容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娘不是怕,娘是太久没赶过集了,有点紧张。”
说到这儿,姚容又凑到叶鹤栖耳边,小声道:“而且这里有好多玩意儿我都没见过啊。”
“什么玩意儿?”
姚容抬了抬下巴,示意叶鹤栖看向某个方向。
叶鹤栖看过去,见是一家卖化妆品的铺子,不少打扮摩登的女人进进出出,一个女人手里还拿着一盒白色的东西。
“这个啊,这个叫雪花膏,是擦脸用的。北平天气干,我们可以买两盒回去擦手擦脸。”
“我瞧着包装很好看,贵不贵啊?”
涉及到具体价格,叶鹤栖还真不知道。她牵着姚容向那家铺子走过去:“应该不贵。娘,我们也进里面看看吧。我这些年的月钱都攒着没用过,可以给你买好多好多雪花膏。”
姚容脸上都是笑,却还是道:“娘带你出门,哪儿需要你掏钱啊。”
叶鹤栖说:“这怎么能一样。这是我给娘买的礼物,当然得由我来掏钱了。”
坦白来说,叶府在吃喝用度上,没怎么亏待过姚容和叶鹤栖,每个月也都会给她们发月钱,长时间积攒下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进了店铺,姚容的眼睛有些不够看了。
叶鹤栖环顾一圈,发现店铺里卖的商品种类还是比较少的。
“娘,这是雪花膏,你刚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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