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
在南流景说出自己心愿的时候,她确实让系统动了一些手脚,没有让南流景白白浪费掉这颗许愿星。但她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猜出来。
姚容下意识深呼吸:“好。你觉得我们应该许什么愿望?”
南流景歪了歪头,思索起来。
“求天下太平?”他试着说了一句,不等姚容说话,又自己摇头否定了,“许愿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更何况,海清河晏不是靠许愿就能换来的,这是需要靠无数人用漫长光阴的努力才能实现。”
“我自己是没什么可求的。那这个愿望,就便宜了小舅舅吧。”南流景眼眸弯弯,“就算不能让小舅舅的腿恢复知觉,至少也可以让他的身体更加健康。母后你觉得呢?”
姚容笑道:“你要是舍得,我当然没意见。”
这本来就是南流景的东西。
南流景闭上眼,轻声说出自己的愿望。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掌心的许愿星化为荧光点点,被长风一吹,散入风中。
隔着散落漫天的荧光,姚容对南流景道:“那我回去了。”
“母后,谢谢你能来见我。”
姚容拍了拍南流景的肩膀,这一次是她主动伸手抱住了他:“说什么傻话呢,这有什么值得道谢的。”
南流景闭上眼睛,回抱姚容,感觉到她也和那颗许愿星一样,化作了荧光点点。但下一刻,姚容的声音便在南流景脑海里回响。
[别难过,我还在你身边。]
亡国之君 (完)
南流景坐在小舟上, 看着湖里的莲花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轻声与姚容说话。
他也不知道要聊什么,只是单纯想多听听姚容的声音。
姚容干脆给他哼了一首歌。
[游子北望, 故乡迢迢。将士南望, 故乡杳杳……]
曲调忧伤,却又并不会让人意志消沉。
这是北地的游子歌。
一曲哼完,桂生的声音也刚好从湖边传来:“陛下,陛下,您在哪儿呢?”
这是南流景和桂生早就约定好的事情, 他的身份毕竟不同以往,当莲花灯熄灭时,他就该返回寝宫休息。
“朕在这儿。”南流景应了一声,拿起船桨,向着湖岸边划去。
等他一上岸,桂生立马扑了过来, 声音里满是担忧:“陛下, 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还下湖里了。”
“兴致起来了。”南流景笑了笑, 拉着桂生,“你不喜欢待在湖边, 我们走远一点再说话。”
自从落过一次湖后, 桂生确实有些怕水,他苦着脸:“您就算想去湖里游玩, 也该让禁卫军在岸边守着才是。”
南流景道:“这次不一样。”
桂生也没问这次不一样在哪里, 总归是没出事:“陛下下次莫要如此了。若是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了, 肯定要给您上几道折子。”
想到御史台那帮人,南流景无奈揉了揉眉心, 叹道:“朕知道了。”
因着昨天回到寝宫时已是三更天,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也快四更了,所以第二天南流景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他先叫来内务府总管,命内务府尽快打造出一块“南方书屋”的牌匾,做好之后挂进摘星宫里。
随后,南流景以最快速度处理了内阁送来的折子,对桂生道:“收拾一下,朕要出宫。”
桂生将批复好的折子递给旁边的小内侍,让小内侍赶紧给内阁送回去:“陛下要去哪里。”
“朕要去定国公府探望小舅舅。”南流景刚要往外走,又想到了什么般,笑着用折扇敲打自己的虎口,“对了,记得把太医院院正捎带上。”
南流景到定国公府的时候,正好碰到定国公府管事准备出门。
见南流景来了,管事连忙行礼。
南流景问他要去哪里,管事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回陛下话,今儿我们国公爷用过午膳,在院中散步消食时,左腿突然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痛。小的这会儿刚要拿着国公爷的令牌准备进宫请太医。”
桂生笑道:“这可真是巧了,陛下刚好带了太医院院正过来探望国公爷。”
南流景心道可不是巧了吗,他就是特意过来探望小舅舅的。
姚盛安断掉的那条腿早已毫无知觉,如今能再次感觉到疼痛,其实是好事。所以当南流景见到姚盛安的时候,他疼得额头都在冒冷汗,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的。
太医院院正给姚盛安把过脉后,得出了结论:姚盛安这条腿确实恢复了知觉,虽说腿部肌肉萎缩得太厉害,就算康复得再好也不可能恢复正常,但只要坚持调理,以后也许能不依靠拐杖行走。
比起腿部的恢复,更让太医惊喜的是姚盛安的身体恢复情况。
太医上回给姚盛安把脉时,姚盛安的身体根基还是处于一种严重亏损状态。这种亏损非常损耗姚盛安的寿命。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