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前日刚到玉妆宫,品级又太低,不像是贵妃安插进来的人。”
丽妃点头,指着最后一个负责五皇子膳食的太监问:“他呢,昨天又去了哪里?”
大宫女道:“他身子不适,去了趟太医院,托学徒帮他开了些治疗风寒的药。不过奴婢查到,除了昨日,他大前日也曾消失过一段时间。”
丽妃眯起眼睛,冷冷一笑:“看来还真有问题。”
大宫女问:“娘娘,我们该怎么做。”
丽妃寒声道:“直接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至于另外三人……虽说没什么嫌疑,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他们赶出玉妆宫吧。”
犯了错,被主子赶走的宫人还能去哪儿?
当然只能去环境最恶劣的浣衣局,不分昼夜冬夏地给太监洗衣服,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也许在丽妃看来,她没有直接要了鹊儿的命,就算是仁慈了。但当鹊儿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却觉得天都塌了。
她抓着那个来通知她的大宫女,连声问:“姐姐,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我才刚来宫中,怎么会惹恼了娘娘呢。”
大宫女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昨日去了哪里。娘娘不喜欢念着旧主的下人。”
鹊儿手一松,跌在地上。
她不是念着旧主……
但她怎么敢说自己昨日是去做了什么……
对,都是膳食太监害的,要不是他招惹她,让她去做这些事情,她怎么会擅离职守,怎么会回去长信宫!
她要去找膳食太监,要让他出手帮帮她,就算不能继续留在玉妆宫,也要让他把她调去其它宫殿。
想到这儿,鹊儿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外疾走几步,就在她快要走出下人居住的区域时,她看到昨天还高高在上的膳食太监,今日面如死灰,被几个人如死狗一般拖走。
鹊儿吓得捂住了嘴,哆嗦着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再动任何歪心思,老老实实回屋收拾东西,当天就搬离了玉妆宫,住进了浣衣局。
单从环境来说,浣衣局的环境还是比长信宫略好一些的。
除此之外,浣衣局没有哪一点比得上长信宫。
鹊儿在长信宫里,虽然也吃不饱穿不暖,但她不会有繁重到怎么做都做不完的工作,不会有人打罚她、排挤她。
她在浣衣局待了一天,手就因为长时间浸着冰水揉搓衣服起了茧子。
在浣衣局待了两天,鹊儿就受不了了。
她拿着五十两银子,想找关系把自己调走。
但她是被丽妃罚来浣衣局的,哪个宫人敢冒着得罪丽妃的风险把她从浣衣局调走。
有个胆大的太监,直接收了她的银子,却不帮她做事。
鹊儿想把钱要回来,反而被浣衣局的管事狠狠责罚了一通。
躺在冷硬的床上,鹊儿发现自己最后的出路,竟然是回到长信宫伺候三皇子。
桂公公病得那么厉害,就算没有她那一碗药,估计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虽然她做过对不起桂公公的事情……但是经历过这一切,她一定会好好照顾三皇子长大,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弥补错误。
鹊儿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找了个机会,悄悄溜出浣衣局,再次前往长信宫。
她到长信宫的时候,三皇子正倚在窗边昏昏欲睡。
“殿下。”
鹊儿没进屋,隔着窗户在走廊跪下。
“求您救救鹊儿吧!”
三皇子睁开眼睛,眸光渐渐凝定,冷若春水:“你发生了何事?”
鹊儿隐去了膳食公公的事情,只说自己为了给三皇子送东西、给桂生找药,惹恼了丽妃,被丢到了最辛苦的浣衣局。
她举起自己的双手,语带哭腔:“殿下,您看,我的手在冷水里泡了两三日,如今又红又肿。而且浣衣局的管事动则打骂,我手臂上有好几处淤青。要是再在那里待下去,也许我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
三皇子慢慢坐直身子,打断她的诉苦:“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鹊儿咬了咬唇:“奴婢想从浣衣局调回长信宫,继续照顾殿下。”
三皇子淡淡道:“前几日,你想方设法离开长信宫,没有提前知会过我与桂生一声。如今倒是为了回来跪下求我。”
“奴婢知道,殿下定然还恼着奴婢。”
鹊儿开始大打感情牌,说着她曾为三皇子做过的事情。
估摸着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鹊儿开始认错。
“前些日子,奴婢的弟弟托人给奴婢带了口信,说今年家里收成不好,奴婢娘又病了。还说他们给奴婢定了门亲事,等过几年奴婢从宫里出去,也不至于没有依靠。”
“奴婢去玉妆宫,确实有自己的私心,若能多得些奖赏,一来补贴家里,二来给日后的自己傍身。”
说完自己的私心与苦衷,她话锋一转,泣声道:“但殿下您想想,咱们长信宫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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