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事事顺心。”
谢师姐被噎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谢大夫在心里埋怨女儿沉不住气,但这时候,他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你过得好,为师就放心了。”
放心吗?
以阿溪对谢大夫和谢师姐的了解,知道她过得好,谢大夫和谢师姐肯定很不痛快吧。
没有人给谢大夫递台阶,谢大夫只能自顾自说下去:“为师知道,你这心里啊,是有气,在怨着我和你师姐呢。但这做师徒的,哪里有什么隔夜仇,你说是不是?”
姚容换了个坐姿,指尖轻敲扶手:“谢大夫这话,就让我有些听不懂了。当日论剑大会上,你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阿溪逐出门下了吗。”
谢大夫的脸皮还是很厚的:“姚阁主,当日我说那番话,也是形势所迫。以你对慕掌门的了解,你觉得,要是我不把阿溪逐出师门,慕掌门他事后会放过我吗?”
他这番话,乍听之下确实有些道理,要是遇到一个逻辑不太好的,说不定就要被他避重就轻了。
但姚容丝毫没有被他带偏:“我这人呢,素来论迹不论心。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与阿溪,如今已经没有师徒名义了。”
谢大夫苦笑,顺着姚容的话道:“也是,无论我心里怎么想的,我都这么做了。但是,没有了师徒名义,师徒情分呢?”
知道姚容不好糊弄,谢大夫给了谢师姐一个暗示,转头看向阿溪:“阿溪,你与我六年师徒,就真的没有留下半点儿情分吗?”
谢师姐接收到了谢大夫的暗示,也跟着打起了感情牌:“阿溪,你刚到旭阳派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我和我爹陪着你熬过了那段日子,你才慢慢在旭阳派适应下来的。”
看着阿溪无动于衷的脸庞,谢师姐咬牙道:“是,我承认,我一直都很嫉妒你,嫉妒你长得比我好,嫉妒你天赋比我高,嫉妒你得到慕师兄的偏爱,但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的嫉妒害过你,不是吗?”
陈南被他们父女的言论恶心得不轻,很想开口拆穿他们的虚假面目。
但这个场合,阁主可以开口。
因为阁主是阿溪的娘亲。
以他的身份,却是怎么都不适合开口的。
不过,陈南了解阿溪,他可不觉得谢大夫和谢师姐能糊弄得住阿溪。
阿溪轻声道:“谢大夫你与我的师徒情分,谢师姐你与我的同门情分,我自然都记在心上。所以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的。”
谢大夫和谢师姐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了阿溪后面的话语:“留下你们的性命,那我与你们的情分就两清了。”
“接下来,就来算算你们欠我的账吧。”
谢大夫皱眉:“我们欠你的账?”
这两年里,阿溪经常义诊。
有时遇到那些家境贫苦的病人,她于心不忍,不仅无偿帮看病,还会自己出钱给病人抓药。
虽说胭脂铺每个月的分红足够抵掉这笔开销,但阿溪才不会嫌自己手里的钱少呢。
早在来旭阳派之前,阿溪就花了一晚上时间,罗列了一份账单。
这会儿,她施施然掏出来,从头开始念:
“元平十三年三月,我进山采药,采到了一根两百年份的人参。你说这根人参是属于宗门的,就把人参从我手里收走了。”
“但这根人参没有进到医馆,而是落在了你的手里。”
“按照那根人参的年份和品相,至少能买个四百五十两。”
“林林总总,六年下来,我总共采到了三根人参。后面两根人参的年份和品性都没有第一根好,但年份也够了百年,就算它三百两一根吧。”
“折算下来的银两是一千零五十两。”
“然后是鹿茸,这几年里,我总共采到过……”
“还有灵芝……”
“对了,除了这些比较昂贵的药物之外,医馆里有一小半常备的药物都是我从山上采来的。”
“旭阳派每年都会拨三百两银子到医馆,让医馆去采买药物,这笔钱要是用不完,就全部落入了谢大夫你的口袋里。”
“那就相当于我每年给医馆省下了一百两的银子。六年下来就是六百两。”
……
谢大夫和谢师姐都被阿溪算晕了。
谢师姐下意识反驳道:“那根人参根本没有两百年,顶多就是一百八十年,最后才卖了四百三十两,你算多了。”
阿溪垂眸看了谢师姐一眼:“看来你是承认这张账单了。”
谢师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你想要干嘛?”
阿溪将最后的总数报了出来:“上面所有的银两加在一起,总共是两千七百两,你们把这笔钱还给我吧。”
谢师姐和谢大夫的行囊就在陈南那里,他朝着一个下属示意。
下属打开行囊,先是取走了里面的所有银票:“只有一千六百两。”
陈南道:“去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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