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撑着桌面,狠狠喘了几大口气,才压下了愤怒到想杀人的冲动。
端起手边的茶盏,刚要喝口水,小厮突然急匆匆闯了进来:“掌门,少宗主刚刚趁着众人不注意,抢过一把匕首,险些刺伤了自己。”
慕掌门一惊:“怎么回事?”
“我送少宗主回到房间后,谢大夫过来给少宗主诊治。”小厮跪地求饶,“谢大夫说少宗主误食了春||药,身体一直没得到舒缓,再加上昨天夜里那处受了冻,以后可能……有碍人||道……这话恰好被少宗主听到了……”
指尖一用力,慕掌门掌心里的茶盏破碎。
等慕掌门匆匆赶到慕文轩的居所时,正好瞧见慕文轩躺在床上、面如死灰、整个人生无可恋的模样。
慕掌门心中大恸,在慕文轩床边说了整整一晚上的话,慕文轩的眼睛才重新恢复了一点神采。
“爹,杀了他。”
慕文轩振作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指着那个给他提供春||药的小厮。
小厮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把匕首已射穿他的脖颈。
“文轩,你还要爹做什么。”
慕文轩的神情癫狂而狰狞:“我要让阿昔和那个害了我的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好,爹全部都答应你。”
好不容易安抚住慕文轩,慕掌门喂慕文轩吃了点药,让慕文轩睡了过去。
慕掌门揉揉眉心,刚想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听弟子说其他门派的人过来请辞。
慕掌门摆摆手,烦躁道:“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
谁知,他的弟子没有马上退出去,而是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师父,就在一个时辰前,常长老打晕了守门的弟子,带着她那一脉的人下了旭阳派,留书说要叛出师门。”
其实常长老在信上留的话更加犀利,压根没有给慕掌门留任何面子,但望着慕掌门的脸色,弟子还是乖乖把具体的话语咽了回去。
只是,这样一句单纯陈述事实的话语,已经让慕掌门暴跳如雷了。
“常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宗门!”
“你们都是废物吗,我在这里走不开,你们就不会去拦下她吗!”
只要他公开了姚容和阿昔的真实身份,无论姚容在论剑大会上说过什么,都可以被定性为绝仙阁在报复旭阳派。
但要是常月带着弟子叛出师门,这不就相当于不打自招吗。
“掌门放心,大长老已经派人去拦了。”
慕掌门眼神冷厉:“一定要将常月带回来,必要时可以用些特殊手段。”
旭阳山上草色青青。
骏马疾驰声突然在山谷里回响,惊起一只只雀鸟。
弟子策马来到常月身边,小声道:“师父,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要下旭阳山走进官道了。”
常月点头,脸色十分凝重:“大家再加快些速度,我们下山的事情瞒不了多久。”
一刻钟后,为首的常月猛地用力拉住缰绳。
她抬头望着寂静的、没有一丝鸟叫的天空:“不知是哪位长老前来拦路?”
大长老从暗处走了出来:“常月,只要你跟着我回去,你叛逃宗门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若不答应,大长老是不是就要清理门户了。”常长老拔出长剑,对准大长老,“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忍不了常人所不能忍,明知我师父是被谁害死的,还要继续留在旭阳派效命。”
大长老脸皮抽了抽,知道常月心意已决,也不再废话,五指成爪杀向常月。
在悲愤的加持下,常月的武功有了不小突破,可这些突破,依旧无法抹平她和大长老的差距。
长剑断裂,常月的脖颈处印上深深的指痕。
常月叹息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长老从袖间取出一包粉末:“这个节骨眼上,我不会杀你,只是想请你回到门派。”
刚要将粉末洒向常月,大长老忽然瞥见,有一抹剑光在太阳底下流转。
下一刻,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罩的姚容已杀到近前,剑剑逼向大长老。
大长老不敢怠慢,甩开常月速速迎敌。
几招下来,剑气贯穿而去,长剑捅穿大长老的右肩。
大长老吃痛道:“姚家剑诀,果然是你!”
“昨天你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我没办法杀你。今天你敢独自行动,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你的命了。”
剑影翻飞,姚容捅穿了大长老的喉咙。
大长老捂着自己的脖子,沉沉倒下。
常月看都没看大长老一眼,紧紧盯着姚容的动作,顺便将她的弟子们都护在身后。
“你带着你的弟子叛逃出旭阳派了?”姚容没介意常月的动作,随手扯下自己的面罩。
“是。”
“勇气可嘉。但旭阳派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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