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泛月咽下另外半块巧克力,眼眸弯弯:“二妞,等我转学走了,你要在这里多交一些朋友,好不好?”
“啊?”二妞愣了愣。
江泛月说:“像你这么好的人,应该有更多人喜欢你才行。”
二妞瞬间顾不上难过了,脸颊通红,颊侧的胎记也无损她的美好:“谢谢你,月月。”
江泛月说:“谢我什么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可以互相约定,到时候一起努力,争取中考考出优异的成绩,去全市最好的高中继续当同学。”
二妞眼眸瞬间亮起,用力地点了两下头,这下是彻底不难过了。
姚容站在旁边,唇角含笑,看着她们用小拇指拉钩。
快要走到校门口时,二妞想起一件事,好奇询问姚容:“容姨,你是怎么说服市一中校长的?”
“想说服市一中校长很简单。”姚容笑了笑,“作为校长,当然希望自己学校能多些厉害学生。”
“出版社主编和市一中校长认识,我托对方去问了一声,市一中校长说,只要月月的成绩达标,各种手续也都符合规章制度,那他肯定欢迎月月转学。”
江泛月点点头,很快又升起新的疑惑:“那在市里买房的事情呢?我之前怎么都没听妈妈你说过。”
在市里买房可不是小事。
按理来说,妈妈要是买房,她肯定会知道的。
难不成是今天刚刚去买的?
“你说这个啊。”姚容眨了眨眼,理直气壮道,“因为我还没买啊。”
“反正为了方便你上学,我这段时间是肯定要在一中附近买房的。提前一段时间说也不碍事。”
二妞哑然,觉得容姨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发生了新的变化。
江泛月更是没忍住笑起来。
她就说,她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原来是妈妈为了帮她撑腰,说了个小小的谎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姚容回头,眼眸微微眯起:“徐老师。”
徐康泰手里抱着个公文包,面色复杂。
只可惜他走得太快,镜片蒙上了一层薄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镜片后的眼神。
他似乎没有听到姚容的声音,目光紧紧盯着江泛月。
江泛月握着姚容的手,安静回望徐康泰:“徐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徐康泰语塞,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好在一旁的姚容打破了沉默:“刚才月月说那些话的时候,徐老师就在不远处听着,对吧?”
“……对,我都听到了。”
“《爱跳舞的小象》这篇文章,徐老师看了吗?”
“……也看了。”
“我不知道徐老师和月月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矛盾。月月尊敬你是老师,没有在背后说过你的坏话,我尊重她的意见,本不打算去质问徐老师什么,但徐老师主动追了上来,我就想问问,徐老师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姚容的情绪十分平和,就连语气都无一丝起伏,不带半点儿指责。
可恰恰是这种冷静,更让徐康泰感到难堪与无地自容。
但在他决定追上来前,他就已经猜到会有类似的对话发生。
徐康泰闭了闭眼睛,片刻,他摘下雾气未散的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看着江泛月。
“费舒云在一个月前,才怀疑你是《许愿镜》的作者。”
“但我在《大树爷爷》那会儿,就已经注意到了你的名字。”
徐康泰深吸一口气,露出苦笑:“我给《常晋周报》投过很多次稿子,但每一次,无一例外,都被拒稿。”
“所以我不能,或者该说是不愿意相信,作者江泛月就是我的学生江泛月。”
“直到今天,我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下去。”
数学老师和隔壁班语文老师的话,就像是一面照妖镜,将他丑陋不堪的想法照得一清二楚。
而书中依依对老象王说的最后那番话,更是贯穿了书中世界与现实世界,径直刺入他的心口,让他必须直面并承认——
他真的做错了。
如果他能不那么自以为是,如果他能不那么独断专行,如果他能认认真真去看学生的周记并予以鼓励和开解,以后他就可以很自豪地对所有人说:那个叫江泛月的作者,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我是她的初中语文老师。
可他偏偏自以为是,偏偏独断专行,偏偏连一点时间都吝啬。
“我女儿不像是徐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但那三个学生像。”姚容说的是费舒云三人。
徐康泰神情一僵。
“我追上来,不是为了寻求你的原谅。正如你所说的,原谅与否在于你,而我要做的,就是以语文老师的身份跟你说声对不起,并亲口告诉你——”
“你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学生。我那种掉书脑袋的教育方式,是在限制和扼杀你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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