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他了。”
顾倚风失语一瞬,忍不住多想,有些分不清爸爸口中的“看不起”,指的是他们吵架的原因,还是她?居然?会觉得时绰那种性格会做出告状的事?。
没吱声,她?静静地?站着。
色泽丰富的流光照映在五官上,美艳不减,还多了几分迷离的梦幻。
肖正楼又问:“时绰有跟你解释他的清白吗?”
顾倚风有些心虚,眼神?不受控制地?开始飘忽不定?,没有正面回答:“那您为什么肯定?这不是他的所作所为?您以前不也说过,在生意场混熟的老手,招数总是别出心裁地?讨人厌。”
叹了口气,肖正楼道:“姣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太身在其中反而看不明白了。”
他娓娓道来,将牵扯在其中的琐碎一一讲述:“以时绰今时今日?,要什么没有,完全没必要因为一个季度项目跟顾家闹僵,时家在京市的确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可顾家在魔都?又何尝不是?如果真的用这种下三滥来争,实在是太没有脑子?了。”
“我知道你是喜欢时绰才忍受不了他出现一些错误,你过于紧张和担忧,甚至不敢去?深思细究,可姣姣,夫妻之间如果全凭猜测与直觉,那么他们是走不长远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肖正楼一直在观察女儿的表情。
他是过来人,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家宝贝疙瘩眼下的困窘。
她?并非是不在乎这段感情,反而就是因为在乎,才陷入了一个怪圈,开始做起一个“非a即b”的选择题。
他不确定?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可如果真的有,那那个人的心思,才是真正的让人恶心。
想到此处,肖正楼眼底的温润片甲不留,取而代之的是名为凶狠的戾气,状若烈火。
但黑色的火焰很快又被掩住,肖正楼清了清嗓,继续道:“爸爸看得出来,时绰非常喜欢你,也非常珍视你们的婚姻关系,可你们现在的阶段,在我看来与其说是夫妻,倒更像是热恋期的情侣。”
顾倚风一愣,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眼前陡然?浮现一些片段,都?是她?和时绰。
最开始,他顶着追求的名义同她?靠近,那本结婚证的意义变得清晰又模糊,再后来,她?心动了,承认自己喜欢他,所以他们“交往”了。
这些种种算下来,他们好像真的是在“热恋期”。
当时,她?口口声声说他还在“试用期”,但不知道是不是棉花糖做的房子?太过甜蜜,让她?闭口没再提过,可眼下再回想,当时她?的心态,好像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她?真的有把时绰当成丈夫吗?
那个与“责任”挂在一起的身份,真的被她?认认真真地?贴在时绰的身上吗?
她?抿唇,答不出来。
肖正楼道:“组成一段男女关系,有‘喜欢’就很够了,可成就一桩婚姻,绝对不能只有‘喜欢’。”
“姣姣,爸爸妈妈和外公都?希望你有一段享受其中的婚姻关系,你可以多信任他一些,至少目前来看,他值得你的信任。”
占春光
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 顾倚风做了个梦。
说不上来是美梦还是噩梦,怪怪的?。
起初她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追赶,一次又一次地躲避进小楼里?, 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出卖, 看着那团黑影逐渐靠近,她恨不得从天台跳下去,借此来结束这段恐怖的追击。
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爬了多少层就是吹不到顶楼的?风。
脚步越来越近, 她害怕极了, 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藏在角落里?,躲在阴影处, 幻想这样就不会被看见了。
可她失败了, 她还是被追到了。
阴暗潮湿的?小楼里?,黑影在她面前停下, 没?有猜测中的?血盆大口?, 也没?有散发着恶臭的?尖牙, 任何伤害她的?物件都没?有。
只有一双伸到她面前的?手?。
骨节分明, 肌色偏白, 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简直就是美术教科书上“手?”篇章的?优质示范图。
而在这只大手?的?手?背, 还有一块淡青色的?鱼尾状疤痕。
从无名指偏下的?位置作起始点,与青筋交缠而生,最后蔓延到腕骨。
惹眼?, 却不突兀。
甚至充满美感。
她依然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敢抬头。
“需要帮忙吗?”
“怪物”这样问她。
那只手?也更加靠近。
他的?声?音特别好听, 低沉富有磁性,像密林山涧中的?汩汩泉水, 哪怕只听一个音节,也感慨神清气爽。
忍不住让人沉沦其中。
甚至生出一些?据为己?有的?贪念。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想要看清“怪物”的?脸,可视线还未触及,梦境便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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