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车轮陷在雪里动不了,刚好那地方又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坳,无论往镇上走还是往省城走都距离甚远,小张师傅和老钱,只能苦哈哈在车上等救援。
而厂里呢,最近年底也是忙成一锅粥,补给车没回来,大家都以为是不是在省城留宿了, 也就没留心。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还是秦艽。
她跟老钱搭档这么久,深知他的性格,别说下雪, 就是下刀子, 他也会尽快赶回来, 因为厂里和镇上这么多人口,都等着药品救命呢。
平时下午三四点就能回到所里,这一次却直到夜里睡觉前都没听见车子进厂的动静, 她越想越不对劲,心里隐隐有股不安,这雪实在是太大了,大得不同寻常。
更何况, 这一次出去进药还有点棘手, 因为镇上有个农民社员脚底板被锄头伤了一个很深的口子, 急需抗感染的药物和破伤风疫苗,这疫苗还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注射才行,老钱当时火急火燎的出去,最主要目的就是领疫苗的。
他那么尽职尽责的老干部,不可能在外头耽搁。
秦艽越想越不对劲,想把身边人喊醒,忽然又想起老贺第二天还要高考,不能打扰他,赶紧披着衣服去隔壁叫赵青松。
虽然她对赵青松一直挺看不上的,尤其离婚后更是看见他都烦,但不可否认在后勤保卫这一块,他是专业的。
赵青松一听,果然很上心,毕竟这是两条人命,赶紧把保卫科的人都叫起来,没车子开,就骑自行车,扛着铁锹沿着公路去找人。
秦艽返回屋里,老贺也醒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睡眼惺忪地问,平时不可能睡这么安稳,主要是昨晚临睡前喝了秦艽调制的安神茶,这效果真不赖。
“老钱可能出事了……”巴拉巴拉。
老贺有点懊恼,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叫醒他。
“没事,赵青松带人去找了,你赶紧睡吧。”
贺连生现在虽然跟赵青松关系不复以往,但对他专业技术能力也不怀疑,“行。”
他躺下,在安神茶的作用下,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秦艽却睡不着,一会儿给他掖被角,一会儿把豆豆的小手小脚塞进被窝里。他们这张炕实在是烧得太热了,小孩屁股上有三把火,压根耐不住,小脸都是红扑扑的,浑身小火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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