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焦躁的神经。
安抚了差不多十分钟,母牛逐渐停止用后腿攻击他们,转而温驯地侧卧在季庭屿怀里,枕着他的大腿,在身后三人的合力帮助下一点点将小牛排出体外。
“呼……终于结束了。”
农场主一抹额头上的汗,和季庭屿道谢,季庭屿微微颔首表示小事一桩,母牛也甩动尾巴轻轻撩他的小猫耳朵。
新生小牛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睁开了眼睛。
它长得十分漂亮,乌黑滑亮的皮毛包裹着胖嘟嘟的身体,已经可以窥见来日结实的体型。
只是对自己的四肢还不是很熟悉,茫然地盯着它们观察良久,才恍然大悟那是自己的腿。
只见它蓄力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迈动四蹄,从四条腿各走各的到步伐愈加稳健轻盈,最后踢踢嗒嗒地小跑过来,蹭到母亲身边。
季庭屿以为它要吃奶,招呼队友道:“咱们撤吧。”
话刚说完,一个被舔得油光瓦亮的小脑袋就凑了过来,“吭哧”一口啃上他左胸。
“卧槽——”猫咪吓了一跳,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尺高,手忙脚乱地推开小牛,差点没忍住抽它个大嘴巴。
结果小牛被摸了脸还以为季庭屿在和它玩,兴高采烈地又凑过来。
季庭屿气急败坏,指着它脑袋数落:“注意点你这个臭小子!再过来我真揍你了!”
一群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猴子就差直接栽在人农场主肩上了:“我说老大你这体质也真是绝了,招狼也就算了,牛都不放过啊,命里带磁铁吧。”
罗莎琳推测:“它可能是闻到你身上被它妈妈撩过的味道了,想给你点厉害瞧瞧。”
“抱歉啊季主任。”农场主一副家里熊孩子又丢人了的表情,十分愧疚地看着他被撞到的地方,“您、您还好吗?小牛虽然还没长牙,但力气已经不小了。”
季庭屿摆摆手说没事,实则疼得要命。
那么敏感的地方,怎么禁得住这样撞。
他刚被啃到时还只是有些隐隐作痛,现在左半边身子全都麻了,尖锐的痛感如同细密的针扎一般迅猛地发作起来,疼得他恨不得把衣服掀开用手扇扇风
小猫忍得耳朵都支不起来了,眼眶里漫起一层朦胧的雾。
他肤色本来就白,眼尾处细嫩的皮肉宛如一片薄薄的色纸,动情和愠怒都极易将它染成暗红,情到浓时时一抖一抖地哭起来更为招人,可怜得很。
但是暴雪催着他们尽快上路,季庭屿也来不及做什么处理,和农场主告完别就带人走了,一言不发地闷头走到车边,像把小锤子似的将自己砸进座椅里。
烦死,怎么什么离谱事都能让他赶上。
“我警告你们啊,刚才的事谁都别说出去,尤其是说给贺灼,听到没有?”
“放心吧老大,我嘴可严。”猴子举手对天发誓。
季庭屿看着他就烦:“你闭嘴吧。”
旁边沙漠青见他眼尾薄红,颈间喉结不停耸动,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不放心道:“哥,是咬疼了吗?我去找艾瑞克给你拿点药好不好?”
前面俩人闻言一齐转过头:“还真咬上啦?”
刚偷摸把手伸到被撞的地方想处理下的季庭屿又火速缩回手:“……”
扭头看向弟弟:“你也闭嘴。”
小青委屈地抿抿唇:“好的哥哥。”
“嘶……你委屈什么,我又没批评你。”
“是的哥哥。”
“那你就别拉拉个脸啦。”
“好的哥哥。”
“啧,除了好的和是的,你还会说啥?”
沙漠青抬起眼,孺慕地望着他,那对锐利可怖的鹰瞳此刻却显得湿漉漉的。
我想说的还有很多,只是哥哥你再也不会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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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基地,季庭屿也没能成功处理一下被咬的地方,因为弟弟实在看得太严。
回去后又马上有新的工作接踵而至——接上级通知:有一批军需物资即将抵达尼威尔,是二十多匹训练有素的战马,需要记者部前去接收。
季庭屿连口气都没歇,又冒雪带人出去赶到关口接收战马,回来后清点、归置,逐一分配,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傍晚工作才告一段落。
在食堂草草吃过晚饭,他扭着酸痛的肩膀走回宿舍。
“嘎吱”一声推门进去,一笼阴翳的昏暗扑面而来,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暖意,只有窗外投进来的清冷的暮色,以及残存的几缕贺灼的味道。
猫咪垂下耳朵,心脏陷入无边的酸涩。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贺灼”这两个字就如同疯长的菌丝,无所不至地渗透进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才短短几个月,竟然已经无法习惯形单影只了。
好在不习惯的不止是他。
季庭屿刚进宿舍,贺灼的电话就打来了。
当时小猫正对着镜子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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