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也说:“你母亲说得对,而且学校离家也不远,肯定是回家住更舒适。你要是觉得在路上耽误时间,到时我让陈叔专门负责接你放学,你在车上也能多休息一会儿。”
姜词闻言,连忙摇头,说:“不用了沈叔叔,学校门口就有直达的公交车,我自己坐公交回来就行了。”
她见母亲和沈叔叔都不同意她住校,也没有再坚持。
毕竟学校的住宿费也不便宜,她不好意思问母亲要钱。
学校开学以后,姜词就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
北城虽然和榕城用的同一套教材,但他们进度快很多,她课后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补上。
那天是个周六,一大早她就爬起来,吃了早饭就坐到书桌前开始学习。
一学就是一整天,七八个小时都没动一下。
直到因为学习太久导致腰酸背痛,她才终于从椅子上起来,下了楼,打算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两天母亲和沈叔叔出门度假了,沈听南也似乎出差了还没回来,一时间整栋房子除了管家佣人,就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人在的时候,她稍微能放松一点。
那天天气也很好,她沿着花园散步吹风,偶尔抬头看看蓝天。
她一边散步一边打发时间地默背历史。
整个高中阶段的历史重点,她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但她仍然不放心,一有时间就会反复背诵,确保自己不会遗忘任何一个知识点。
背完一章节重点,她又开始背诵政治。
她并不发出声音,在心里默默背诵。
然而却因为背得太专注,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她看着周围陌生的风景,不免有些茫然。
沈家的别墅太大,而她平时大多数时间又都只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对沈家别墅的布局完全不了解。
此刻站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花园,忽然有些心慌。
她立刻转过身,想着沿原路返回。
可她刚才一直在专注背书,压根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走来的。
她只能凭着直觉往外走,谁知道越走越偏,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回熟悉的地方。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她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隔得不算远的距离,她看到沈听南闲散地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抽烟。
他似乎在同朋友讲电话,姿态有些懒怠,手里夹着支燃了半截的烟,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沈听南淡声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一个大捞女带个小捞女,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他将指间燃了半截的烟灰磕进烟灰缸里,懒怠地说:“我爸也是越老越糊涂,把人领进门前也不查清楚对方背景。那女人的底细随便一查就清清楚楚,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不在乎。”
对面的朋友不知又说了什么,沈听南低嗤了声,满不在乎地道:“关我什么事儿,反正又捞不到我身上。”
姜词秉着呼吸躲在沈听南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
沈听南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她听得出,沈听南口中的捞女是她和妈妈。
她知道这家里的所有人都不欢迎她们,可真正听到别人这样直白地评价她们,羞耻心还是控制不住地涌上来,烧得她满脸通红。
也许是她潜意识里认同沈听南的评价,她清楚地知道妈妈和沈叔叔在一起是因为沈叔叔的财富和地位,她自己心虚,所以无法理直气壮地去跟沈听南对峙。
她这时候忽然体会到,当一个人有把柄落到别人手中,真的很难抬起头来做人。
她没有让沈听南发现她,转身悄悄地离开了院子。
从这天以后,姜词在沈家越发沉默。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她都只待在自己的卧室里。
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她都尽量不下楼。而沈叔叔有时会叫沈听南过来一起吃饭,但凡沈听南在的那天,她绝对不会下楼。
总之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有沈听南在的场合,她都尽量避开。
好在沈听南在家的时间也不多,两人也没有什么照面的机会。
那天下午,沈听南约了朋友在咖啡厅谈事。
他近来睡眠不太好,咖啡换了低因,勉强喝了两口就不再动。
他懒怠地靠在沙发皮椅里,听朋友讲他的项目提案。
他原本垂着眼在思考,忽然身后有道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个姜词蠢死了,我趁着大家抓着她的时候,把项链塞进了她裙子的夹层里,她居然都没发现。”
“不过也幸好她没发现,沈晴要是知道是我拿了她的项链,撕了我的皮都有可能。”
沈听南听到这里,睫毛微微动了下。他抬起眼,目光落到桌上的咖啡杯上,神色专注,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沈听南回了一趟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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