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叫很多事情褪色,但当龙珍在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白母想让大家刻意遗忘的那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各位老邻居想起了白母的装腔作势,想起了白母逼迫继女下乡。
在这之中的大多数事情,厂里的工友是不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住在一栋楼的老邻居知道。
这下龙珍回来,在白天干活的时候,各位知道更多事情的老邻居,便一边干活一边跟工友八卦这些事情。
白母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就这样成为了厂里热议的话题。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白家娘儿俩是个好人。
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干不出来那种聊八卦还当着本人的面。那天龙珍在下班时间,闹到厂领导面前,叫厂领导给她一个说法,可巧那个时候白红欣已经离开厂里了。
大家在唠八卦的时候,也都很有默契地避开她。
因此白秘书还不知道,自己娘儿俩的名声,完全已经烂大街了。
跟白秘书在同一个办公室的同志,是最煎熬的了,每天上班就想聊八卦,结果因为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就是八卦中心人物,只能尽力压制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
只能在白秘书不在的时候,勉强聊上两句,等白秘书回来,就立马结束话题。
不过白秘书很快就知道龙珍回来了,也很快知道了龙珍在厂里闹过的事情。
但这不是有哪个人在给白秘书通风报信,是厂里找到她了,希望这俩人可以私下达成和解。
到底是一家人,不要闹得太难看,让外人看了笑话,厂里最喜欢和稀泥了。
当然厂里之所以和稀泥,也是觉得这件事不好处理。
厂里无论怎么做都是错,既然如此还不如把这件事交给当事人处理。
龙珍给出的理由让人没有能反驳的余地,“这原本就是我爸的工作,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的人。当年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的年纪还小,现在我已经成年了也有了很多的工作经验,理应把这个岗位归还给我。”
父亲的工作,应该由亲生女儿来继承。
白母是龙珍父亲的配偶,她也有对于丈夫工作的支配权,但是她现在将丈夫的工作,传给了跟龙珍父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红欣,这就不合适了。
龙珍如今经过了社会的毒打,就是比白秘书这个在母亲羽翼之下被保护,并且时时刻刻有白母出谋划策的白秘书要强上许多。
不知是她的智商情商,与人交往的能力,甚至是抗击打能力,白秘书远比不上她。
在白母谋划让白红欣接班的时候,龙珍吃不上饭,想着自己怎样能不被饿死。
白秘书见到龙珍的第一眼,没有认出她是当初那个瘦弱的小姑娘,龙珍身上压根就没有了当初的影子,现在的她黑瘦沧桑,头发毛燥得不像话,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
说她是龙珍,白秘书是不相信的,她更像是一个乞丐。
白秘书太吃惊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龙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这刚出现,就是想要她的工作。
对着这样的龙珍,白秘书突然想起了,母亲跟继父领证以后,她跟母亲被继父带到了家属楼,那是白秘书第一次见到龙珍。
那也是在冬天,虽然龙珍母亲才去世不久,但她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衣服上没有一个补丁。
跟穿着满是补丁的大棉袄,且袖口上全是黑亮油渍的自己完全不同,那时候她多自卑啊。
但现在,龙珍跟她好像完全掉了个个。
自己现在穿着干净的工人装,而龙珍身上的棉袄脏兮兮地像个破烂,他们家擦地的抹布都比现在龙珍身上的棉袄要干净。
白红欣这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得意。
即便是面临着这种情况,白红欣却一点也不紧张,这大概是第一次在龙珍面前产生的优越感,给她的信心吧。
她面对厂领导时不卑不亢,“我是我母亲的女儿,我接班她的工作,这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我母亲是为厂里做出巨大贡献的。”
要说白母为厂里做出什么样的贡献,除了已经退休的老黄厂长,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只不过当时,老黄厂长说,应该在厂里表扬一下,白母的这个精神。
其他人不明原委,不过老黄是厂长,就没有提出异议。
在老黄厂长退休以后,其他几位厂领导,在背后也讨论过,为啥一定要说白母是为厂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清楚。
彼此都是有一些猜测的,不过这些猜测都是在男女关系这个角度,来解读那天的事情。
不过这黄老厂长依旧退休了,大家倒是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至于说,他在退休之前,把接白母班的白红欣给调到厂办去,看在他要退休的份上,都没人有异议。
所有人都当做是,满足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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