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动不了那边的人。更别提他们还好心给保安局提供了线索,局长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主动得罪他们。
中尉将抽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军靴来回狠狠碾了几下,仿佛他踩着的就是那个让他们损失惨重之后,还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犯人。
尤里则想到了另外一点:“如果对方提前准备好了炸弹,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在我进入提拉蒙庄园的时候就引爆炸弹,这样的话我跟巴泽尔·提拉蒙都跑不掉,他还不用费心闯入保安局。”
这样的话,保安局里执勤的几位同僚说不定也不会死了,伊芙……伊芙也不会成为攻击的目标了。
尤里想不明白,他胸口闷得慌,下意识地扯了扯军服的领口——中尉侧过头,正好看见了黑发青年眼中隐隐待着嗜血疯狂意味的暗光。
“冷静点,尤里。我必须提醒你一句,面对这种疯子,只用你自己的思维模式去判断是非常具有局限性的。”
中尉说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属下的肩膀,眯着眼睛道:“不是所有的人在行动的时候都会优先考虑高效的,有些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就享受看见别人痛苦的样子。比如,‘如果现在就把他杀了的话,那又怎么能看到他因为家人死亡崩溃疯狂的样子呢’——这种变态我见得多了。”
尤里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
如果按照中尉说的话判断,伊芙的处境很可能比他更加危险,而他的姐姐约尔也非常可能成为敌人的下一个目标。
必须尽快抓住对方。
“不过说到这点……尤里。”
中尉抱着手臂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神色阴蛰的下属,“如果我没记错,你最近不是天天都去伊芙小姐那边吗?有你在,她为什么还会受伤?”
“……那个时间,我刚好出去了。”
“出去了,凌晨这个点?”中尉露出了一个微妙的惊讶表情,瞥见尤里臭臭的表情,男人忍不住凑过去小声地道:“——被赶出去的?”
尤里刚想反驳,却又突然觉得事实上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向来能言善辩的黑发青年一时间卡了壳。
中尉显然误解了什么,他露出了微微同情的表情。男人掏出烟盒递了过来,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没事没事,年轻人嘛,前几次的表现不太好,闹闹矛盾也是可以理解的。”
时下年轻人的恋爱观逐渐开放,尤里跟伊芙又已经是公开的未婚夫妻关系。青年连续好几天下了班就直奔未婚妻家,中尉显然是误解了什么。
尤里有些僵硬地推开了中尉的烟盒。
“谢谢中尉,但我不抽烟。以及我与伊芙并没有发展到那种关系,请不要误会。”
“嗯?那真是失礼了。”
中尉收回了烟盒,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遗憾。他接过了尤里手里的报告,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低头看了一会儿。
空气中流动着沉默和尴尬的氛围。片刻之后。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被伊芙小姐半夜赶了出去?”
实在耐不住好奇心,中尉的话刚说到了一般就看见了尤里眯起眼睛,中尉连忙摆了摆手认输。
作为他属下的尤里当然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但是中尉真的挺怕尤里在这个时候请假,然后把一堆文书工作推还给他的。尤其最近还接连出了这么多大事,一桩桩一件件,每个环节都需要撰写严谨的审查报告。
“好了好了,我不会再问这种冒犯的问题了。只不过啊,如你所见,做我们这一行的等同于时刻处于战争的最前线,如果真的遇到了心爱的人,千万不要太过于犹豫——不然一旦生死相隔,那就是终生的遗憾了。”
尤里垂下了视线。
在二人的身侧,静静地躺着他们同僚们的尸体。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还笑眯眯地跟他挥手道别,其中一个人还抱怨着明天要跟妻子过结婚纪念日,说女人的仪式感真麻烦——可是现在,他们都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裹尸袋里,等待他们的妻子儿女痛哭流涕地接他们回家。
战争从未停止,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盘旋于他们的头顶之上。这一刻,尤里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尊重伊芙的选择。”尤里低声说着。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她做出选择之前,既不让她因为他而哭泣,也不让她受到伤害。
中尉耸了耸肩:“那就开始干活吧。”
大火已经完全扑灭,防爆人员也已经完成了现场的最后一轮爆破物筛查。地面上被烧焦的泥土里,被炸碎之后又烧焦的纸片上,只有少量的纸片还残留着字迹,现在也都已经被浸透了。
这样的文件,基本已经不可能被作为证据。所以这次的事件,他们大概也就只能依据财务省送来的文件,将所有的罪名算在巴泽尔·提拉蒙的头上。
尤里戴上了白色的搜证手套。
但是,倘若他们能够在这些废墟中找到明确的信息,保安局内部仍有可能使用这些信息支撑他们之后的搜查行动,在未来的某天,将那些深埋着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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