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脸上多了几分愁容,重重叹了口气,“唉,你这段时间没来不知道,他女儿不是读初三了吗,成绩挺好一小姑娘,谁知道这老天爷就见不得他日子好过啊。”
姜烯面色一沉,心脏不自觉地揪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前天吧,他女儿放学路上出了车祸,两条腿被车压过去都没用了,现在估计还躺在医院里等治疗呢,而且……”
门外一阵轰鸣声淹没了没说完的话。
是送水的货车开进来了。
老板咽下话头,扶着膝盖站起身,也不再多说下去。总归李全对他来讲只是个替自己打工的过路人,他感慨归感慨,但也犯不着多关心。
谁过日子不苦啊,又不止他一个。
“另外那个人晚点就到,你卸半车就好了。”
春末的时间段空气里还保留着微凉,跟冬日里的刺骨不同,是一种沁人心脾的舒爽。老板拍了拍身上的灰,刚准备进里面歇着,姜烯一口叫住了他。
“你知道李叔他家住哪吗?”
“知道吧,他来干活前填的表里好像有写。”他狐疑地看了姜烯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歹认识了这么久,李叔之前经常照顾我,我想到时候抽空过去看看他。”姜烯微微朝他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地笑道,“还麻烦你帮我找找看,发一份到我微信上。”
“也就你们这些刚出来混的小年轻会在乎这么点时间的情分喽。”老板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终是点点头,让他先干活,自己一会儿就给他找出来。
姜烯道了声谢,回头看向货车里排得满满当当的箱装水,沉甸甸地叹了声气。
为他,也为那些跟他类似的人。
可能对于李全而言,这些水就是他能靠双手变现出来且可供期待的人民币,也是苦日子里对生活寄托住的一丝希望。
听刚才老板的意思,他女儿后半辈子大概率是离不开轮椅了。苦力劳动者、知识匮乏,残疾、偏远农村,每一样压在身上都是千斤重担。
他用导航搜了下老板发来的定位,可能是心里惦记着家人不想跑太远,住址离这边的路程倒是适中。
他长按放进收藏夹,活动了下胳膊,麻利地卸了几箱货。
今天运来的量不多,他半车都卸完了另一个人才过来,也是个中年大叔,看着人挺憨厚的。
姜烯跟他打了声招呼后便跟老板结了工资,早上留的几个包子应该不够,他又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个烧饼,顺便带了点当季的水果回去。
草草过了饭点解决完午饭,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没睡午觉,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董酥白下午有个线下的品牌活动,反正他待在家里也没事,灵机一动就打算过去给他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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