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后干涸刺痛的喉咙冷不丁吐入凉气,激起一连串不停歇的猛咳。
谭女士蹭地站起身,急冲冲道:“还跟妈妈嘴硬,你看你这脸色,分明就是发烧了。”言罢瞥开视线,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似地转身往外走,背后撂下一句:“……妈妈去拿体温计,你快回去躺好,别再着凉了。”
咳嗽声终于止住,唐纨兀自缓了缓,睡意已然全无,撑着床沿下地,却起身之际眼前蓦地一黑,眩晕感迫使他再度坐了回去,抬手掌心贴着前额摸了摸,还真有些烫。
“唉呀呀,三十八度五……”谭女士推了推老花镜,对着床头灯念出体温计上水银柱延伸的刻度,转而看着儿子一脸的费解:“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呀?”
某人凌晨穿着单衣在阳台吹了半个多钟头的风,当时浑然不觉有什么,事后身体遭殃,可这一茬是万万不能让谭女士知道的,否则又要借题发挥。
于是道:“好了妈,你别靠我那么近了,待会儿不是还要去医院看小弥么,别把病毒带过去。”
被他这么一提醒,谭女士发起愁来:“那妈妈一会儿去医院,谁留下来照顾你呀?”
唐纨无奈道:“我一个成年人,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么。”
谭女士惦着方才那茬儿,嘴唇翕动两下,还是忍不住问他道:“……那你,下午还出门吗?”
唐纨梗住,却不想再说违心的话,视线下移盯着被面上的褶皱道:“去还是要去的。”
谭女士闻言惊愕不已,瞪圆了眼睛看着儿子,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你你你……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呀!”
“妈。”儿子澄澈又认真的目光直直地看进她眼睛里,有着破釜沉舟的坚定和不屈不挠的执着,“姐以前总是说我,性格温吞循规蹈矩,是个听话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笨孩子。那是因为小时候的我一直都觉得,你和爸为我们安排的路并没有什么不好,直到几年前姐的事情发生,我才开始有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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