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阔气多金,再买就是。
小圆好像在外面待了一整夜……虽然已是夏日,但毕竟更深露重,也不知道会不会着凉。
都怪她,虽然完全没有低估陆星衍的破坏力,保护了小圆纯洁而幼小的心灵,但就她对陆星衍的了解,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不会是最后一次,还是让小圆早作准备为好。
她恍惚想起,今夜还是七夕呢,算不算“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为着突然冒出来的幼稚想法,她自己都笑出了声,丝毫没有避着他的意思。
或许先前和他在葡萄架下的那会儿,勉强算是的。
如今不算。
陆星衍对她无情,她也不快乐。
司云落也不管他是不是会错意了,反正她也不在乎,就当是在嘲笑他好了。
嘲笑他事到如今还莫名其妙下不了手,也嘲笑拼尽全力却总是把一切都搞砸的自己。
总而言之,结果还是如她所愿了。
陆星衍沉默着停了一会儿,缓缓退出来。
她顿时身体一松,疲惫感更重,好不容易翻了个身,来让自己舒服一些。
他似乎想直接抱起她,却又忍住了,一向冷硬惯了的腔调,竟也掺杂了些许柔和。
“我抱你去洗洗。”
“不必。”司云落哼哼着拒绝,“我要休息,你自便。”
说是困极累极,她却依然睡不着,感受到陆星衍的灼灼目光在面上划过,像是要将她盯出两个洞来。
他直起身子,略显粗粝的掌心停在她的颊边,又拂过颈间已经愈合的伤口。
司云落皱了皱眉,却听他问道:“你方才……可有一刻是在真正想我?”
怎么说?每时每刻都想掐死你?将一切回报在你身上?
她不会恨陆星衍,那对于两个人而言都太轻易了。
她太了解他了,真正令人崩溃的,从来都是平凡无声,毫不在意,轻轻揭过。
如果陆星衍想让她恨他,以此来让他心里好受一些,那她更不会让他如愿。
她不过是个代为受过的假千金而已,凭什么要陪他玩这种相爱相杀的游戏?
于是她一言不发。
很多时候,沉默都比答案更为好用。
耐心终于耗尽,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掀开眼皮看他,发现他背过身去,正往身上套着衣服。
后背上除了大大小小的旧伤,多了几道新鲜的抓痕,看着模样有些骇人,司云落当即决定,将指甲继续留长,打死也不会剪掉!
而原本在右肩之上的那颗红痣,果然已经消失无踪。
……在这件事上,陆星衍还当真没有骗她。
那丁点可怜的余韵散尽后,他的声音重又恢复了冷静,只是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别以为我会这样就放过你。”
骗子。
当时在葡萄架下,都说好了一次还清的。
“我说过,你就该是我的。即使要下地狱,你也要和我绑在一起,一同腐朽化灰。”
司云落听着,只觉得好不吉利啊。有没有人来管管他,不要再发表这种土尬土尬的宣言了?
她既不想下地狱,也不想腐朽化灰,更不想和他绑在一起啊喂!
何况是连一点名分都没有。
她重新闭上眼装死,陆星衍穿戴整齐,还要凑过来亲一下她的脸才肯罢休。
窗子被推开,新鲜的晨风灌进来,吹散了一室的旖旎氛围。
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喜欢跳窗……现在治他这臭毛病还来得及吗?
陆星衍一离开,司云落立刻彻底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她真的很累,却也睡得并不安稳,隐隐约约总是听见些幽幽哭声,像是女鬼在泣涕涟涟。
哪里来的女鬼……
等到苏醒之时,已是日上三竿,连午膳的时辰都过了。
司云落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的帐子发呆。
小圆的脸又突如其来撞进她的视野里,两只眼睛肿得和桃子一般,看起来实在可怕。
司云落吓了一跳,差点直接弹起来,却因为身上酸涩难言,又软绵绵地躺了下去。
既然动不了,那就劝劝好了,谁知她一开口,嗓子就像个漏风的风箱,难听极了。
呃……明明昨夜还没这么严重……
眼看着这位祖宗又要放声大哭起来,司云落连忙用她的破锣嗓子提出要求:“我想喝点水。”
一有活干,小圆立刻就止住了哭声,忙不迭地倒水去了。
司云落却不知道,大小姐江云落从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模样,小脸煞白,沾了汗的发丝粘在脸上,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得狠了,马上就要大病一场。
喝水熨过嗓子,又在小圆搀扶下,勉强起身去沐过浴,终于恢复了平时一半的精气神。
床铺已经重新打理好,司云落散着半干的长发靠在床边,叹道:“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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