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二位能帮上什么忙,不给他拖后腿就不错了。
可即使如此, 闻既白身上背着一个人的重量,还是勉为其难拉住了慕星衍的衣袖。
慕星衍试图把衣袖从他手里扯出来, 尝试失败后有些不悦:“做什么?”
闻既白连忙求助, 一脸无辜:“哥,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也要问我吗?”
慕星衍指着出口的方向, 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背着他,从这里出去, 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他正要提步向前走去, 闻既白又忙不迭拽住了他,险些把他拽了一个趔趄。
“不行不行哥, 这人生地不熟的, 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师尊从小就告诉我, 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慕星衍被他说得不胜其烦, 有点后悔把他嘴上的红绸揭下来。
他一把捂住闻既白的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 放下岑如默,过来帮我的忙;二, 直接转身出去, 让你的好师兄好好休息。”
“想好了吗?”
闻既白点了点头, 慕星衍终于把手放了下来,眼看着他选了后者, 毫不意外。
只是慕星衍刚向水牢深处走了一段, 闻既白又去而复返, 站到了他的身侧。
“我把师兄交给外面的人了。”闻既白笑嘻嘻的, “两全其美。你一定要说我够义气。”
这会儿他倒是不担心陌生人会对岑如默如何了,心可真大。
问就是师兄修为高深,不会轻易为人所制,同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不一样。
慕星衍不禁讽刺他:“你没有半点武力,又能帮上什么忙?”
闻既白从腰间取出洛城笛。
“你们这些剑修啊,总是喜欢用打打杀杀的办法解决问题。这些红线并非一般的武器,而是有灵性的,不信你等着看。”
玉笛被他横在唇边,悠扬婉转的乐音流泻而出,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红线似乎受到感召,渐渐松了力道,当着他们二人的面,缩回了水牢的角落。
一时间水牢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扑通”落水声,听上去像是数十只□□一同跳进了水中。
慕星衍大为震惊,头一次觉得闻既白的技能如此有用。
“你吹的什么曲子?”
闻既白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挠头。
“哥,你想啊,红线这种东西,是用来牵引情爱的对不对?所以我就吹点那什么小情小爱的曲调,情哥哥情妹妹,它肯定能听懂啊。”
慕星衍:“……懂了,淫词艳曲。”
闻既白:“啊?不是!哥!你听我解释!”
等到数十人的浩荡队伍自水牢中倾巢而出,慕星衍走在最前面,手中握着一把断剑,气势如虹。
守卫险些以为他要带人造反,正想着传音通知龙女大人,却发现他一声令下,这些人便都如鸟兽散,自觉地进了空空如也的屋舍。
慕星衍搬了把椅子坐在神殿门口,趴在椅背上指挥众人安置。
他长发披散,气定神闲,相较于平时呈现出一种风流而闲适的意态。修长指节正兀自把玩着一颗夜明珠,正是司云落房里的那颗。
面对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的守卫,慕星衍闲闲地掠了一眼,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不远处那一派忙碌景象上。
“妻主命我负责这批祭品的管理。”他似笑非笑,问了一句,“有问题吗?”
“不敢不敢。”
待到一切归位,他也坐够了,深觉有些无趣。伸了伸懒腰,顺手提了个守卫过来问话。
“妻主平时都吃些什么?”
“……龙女大人是神明,只要神庙内香火不断即可。”
龙女大人自然不需要,但司云落需要。
故而慕星衍换了个问题:“神殿里有鸡吗?”
守卫讷讷地摇头,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示不解。
“咱们这儿怎么可能会有?你要是找鸡,出了神殿向东走,倒是有一户人家养了。”
“那个人也古怪得很,好好的在海里养什么鸡?并且我告诉你啊,他还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老婆的。”
慕星衍听完,没忍住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们还真没有自己的老婆啊?”
所以在这座海底城里,除了神圣的龙女大人,唯二的雌性就是陆子昂的妻子海珠,以及他喂养的一只芦花母鸡。
慕星衍一想到自己此行可能让海底城的生态平衡进一步恶化,不禁就有些心虚。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啊!总不能让他现养一只鸡,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如今他倒是了解了目前的形势,原来除他之外,不仅有九十八个祭品新郎虎视眈眈,此地的所有人还都对龙女大人有一种盲目迷信一般的崇拜。
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把这只鸡搞到手!作为夜里敲开老婆房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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