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对啊师兄,我自幼身娇体弱,不比你日日习剑。抱个姑娘没问题,可要是慕公子的话,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吧?打个商量?”
“我不愿意。”岑如默礼貌而坚定地拒绝了他,补充道,“你抱不动的话,也可以拖着走。”
“我……我还是背吧。”
“你醒啦?”
司云落苏醒时,已经身处山下的农户家中。闻既白放大的面容就在近前,狠狠地吓了她一跳。
等到认出了他的身份,意识才渐渐回笼,大量的碎片记忆涌入脑海,让她一时有些惘然。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司云落拧着眉心,摇了摇头,问道:“我怎么了?”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慕公子说你是体内凤血反噬,自作主张给你放了血。”
司云落低头看向指尖,果然在食指上发现了细小的伤口。过了一夜,伤口愈合得很快,只是略微有些红肿。
好他个慕星衍!竟然趁她一时不备暗下黑手!这种小伤看着不起眼,其实最是疼痛,正所谓十指连心,四舍五入慕星衍在扎她的心!
似是注意到她不忿的神色,闻既白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那个……慕公子也是好意,他还……”
司云落警惕起来:“还什么?”
……
听完闻既白的说辞,司云落看起来相当平静,只是客气地拜托他:“能不能帮我打盆清水来,再拿些皂角。”
闻既白照做了,然后——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司云落洗了十遍手。
司云落搓洗得格外用力,原本就红肿的伤口肿得更高,她也仿佛毫无所觉。
她把白皙的双手从水中捞出来,用随身的巾帕擦净,放在鼻端仔细地嗅了嗅。
“好像没有那家伙的味道了,你闻闻。”
司云落大大方方地把手伸到闻既白面前,肤如凝脂的柔荑近在咫尺,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
闻既白的呼吸不着痕迹地急促起来。
“真的只有皂角的味道。”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真诚。
他说了谎。除了皂角的味道,还有……她身上的味道,是少女温软的馨香。
司云落姑且信了他的话,收回手又贴着腕子嗅。
“我也觉得。”她咕哝道,“还好洗掉了,要不然真是太恶心了。”
这个形容词似曾相识啊……
闻既白默了默,还是选择向她坦白真相。
“其实……不止如此。事实上,是慕公子抱你……”
然后他看见,司云落自暴自弃地抱住膝盖,从牙缝里努力挤出几个字。
“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想沐浴。”
“闻师弟莫不是记错了,司姑娘是我送下山的。”
岑如默推门而入的时候,司云落特意看了看他身后。
没有人。
她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也不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因为在她心里,有另一件事占据了更重要的地位。
司云落开口道:“岑仙友,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琅琊山下为何会有凶兽遗骨现世?”
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又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放轻了些,才问出她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以及……试炼是否还作数?”
岑如默和闻既白对视一眼,答道:“事实上,经过我和师弟连夜勘察,琅琊山下镇压的遗骨,乃是上古凶兽獬斛。”
獬斛,上古凶兽之一,可口吐人言的食人猛兽,叫声如同婴儿一般,擅长以言灵迷惑控制人类为其所食。
司云落忽然明白,鬼婴很有可能是獬斛未曾散去的精魄所化,寄居在被其诱骗的母体上。
而它之所以要跟随司云落上山,却不是冲着她和慕星衍来的,而是妄图回归遗骨,重塑肉身。
至于她和慕星衍,不过是獬斛复活的祭品而已。
但是……上古一战之后,凶兽尽皆绝迹,被镇压的精魄所在之地,正是洪荒战场遗迹,玄灵宗的山体内部。
莫非玄灵宗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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