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不亢,“温娘子,长公主邀您去庙中叙旧。”
前有护送的将士拔刀相向,朗声高喝道:“哪有什么温娘子,这是付将军的家眷,还请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长公主殿下要见故人,付将军有何立场干涉皇家之事?”侍卫沉声道,“殿下有令,邀车内之人上山叙旧!”
温迟迟攥紧了裙子,只缓缓吐出一口气,便听见了兵器相接时的铮铮声,沉闷中又有一丝尖锐。
温迟迟静了片刻,兀自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扫了眼侍卫身后之人,瞧着这仗势应当也不会轻易放她走了。
温迟迟颔首,用温和平缓的语调道:“既是长公主有请,那便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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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迟迟被人带上了山,见着温迟迟后,长公主便给了温迟迟一巴掌。
温迟迟被打的耳朵骤然嗡了一下,面上便是火辣辣的疼,她回过头,就立在这那儿,低着头并不吭声。
长公主妆容还似往前一般庄重华贵,远远地瞧上去依旧风韵不减,盛气凌人。只细看,不难发现她发间已然纵横了几根白发,一双本凌厉的凤眸,眼角却压下了极重的疲惫之感。
“你以为本宫叫你来做什么的?”长公主挥袂坐了下来。
“妾不知,”温迟迟道,“只是长公主命令妾来,妾不敢不从。”
长公主面色冰凉,“本宫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好儿子,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
“本宫数年之久的计划与苦心经营尽数败在了你的手中,你说本宫该不该杀你?”见着温迟迟面色平静地站在那儿,长公主面色骤然狠厉,“本宫给你两个选择,白绫与鸩毒,你选哪一个?”
温迟迟看向了一旁摆着的三尺红绫与瓷白酒瓶,面色一白,手也不自觉地攥了起来,说不害怕是假的,温迟迟深呼了一口气,还是镇定了下来,她问:“敢问长公主,您说我毁了您的苦心经营,又是指什么呢?”
“指什么?”长公主眼中尽是厌恶,“宋也如今下落不明,你还要本宫说给你听?光凭这个,本宫杀你数万次都是该的!”
“殿下,郎君下落不明,妾与他同路,未能尽责,万死难辞咎。”温迟迟掀了裙摆跪了下去,“只是郎君若是再也回不来了,您杀了妾身也是没用的,若是能回来,他怕也要怨恨你的。”
长公主听完温迟迟所说之话,登时勃然大怒,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挥手又抽了温迟迟一巴掌,“你给本宫闭嘴!你以为你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你只是一个妾,一个玩物,而本宫是他的娘亲,即便剐了你又如何?”
“你不选,本宫替你选,喝了鸩酒,再吊白绫如何?”说着,长公主亲自斟了盏酒,席地而坐,眼里噙着近乎疯狂的狠厉,掰着温迟迟的头,要给她灌下去。
温迟迟被长公主一掌挥得径直摔在了地上,脸上刮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上头悬着血珠子。温迟迟见着酒盏逼近,骤然间别过头,将酒盏打碎在地上,温迟迟深吸一口气,“长公主,你不能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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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长公主便召集起了昔日的旧部,以宰相被囚,外戚控制皇权中枢为由,提兵十万,三路并进,为同付家背水一战。
夜色苍茫,乌云蔽月,一点火把便能将京城的夜晚照亮。无数穿着寒甲的将士穿梭在黑夜里,向京城正中的皇宫逼近。
长公主在宫内有策应与眼线,今夜巡城的御龙直便是安插了长公主的人手,今夜也正是在皇宫中给付将军举办庆功宴之时,夜市不出,街上人烟稀少。因而长公主的人马一路顺通无阻,很快便到了宫门口。
前头主帅穿了一身盔甲,立在马上,东西路策应立在两侧,将鎏金轿辇中的长公主护得周全。
“里头的公公是得手了?”长公主问皇城司指挥使周若安道。
周若安颔首,“回殿下,宫里头的公公来禀迷药已经下在宴中果子酒饮当中了。”
长公主没应,只面色凝重地扫了前头一眼,嘴角噙上了得意而张狂的笑,吩咐道:“打开宫门。”
接应的宫人来下钥,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刚能将内里的光景看个清楚,一只冷箭便骤然从外头飞了进来,直中西路策应的眉心,整个脑袋被贯穿而尽,只见人直直倒了下去。
“护驾!”付荷濯身着寒甲,手持冷弓冷箭,身后跟着宋慎与杜书恒,沉声喝道,“殿下,你这是何意,拥兵造反吗?”
一阵夜风吹来,轿辇牵头簇拥着的红罗销金掌扇依次排开,软纱浮动,只听长公主泠泠的声音响起。
“付将军,丞相失踪,外戚当权,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们究竟是何居心?本宫身为堂堂皇室长公主,替天下问计,有何不妥之处,竟令将士刀剑相向?”
付荷濯道:“宋相失踪,国公府与太尉府亦在竭尽全力搜寻,今夜尚逢宫宴,不若长公主进宫,喝盏庆功酒,如何?”
长公主不语,代替她回应的是尖锐的凤鸣之音,众人来不及眨眼,只见黑夜中飘闪过一阵残影,接着便是数把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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