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子养的这般好,也多亏了郎君请了郎中调理与丫鬟的贴身伺候,说起来,妾身体弱,头三个月坐胎没坐住,妾身感激郎君从扬州匆匆回来,未曾埋怨过妾身一句,还强忍失子之痛宽慰妾身,而妾身敬重老太太,对您不敢有所虚言。”
温迟迟这三言两语不就是在说,这孩子流掉并非是宋也敬重未过门的妻子而亲手灌的落胎药,而孩子之所以流掉,也仅仅是因为她体弱,孩子没保得住罢了。
众人之所以会有此错觉,是因为那日杜家的大郎进府,见着宋也对着这小妾偏宠得过了多嘴了几句,便被宋也的人无情地轰了出去,杜家便开始对宋也颇有微词了,而宋也事后既未曾上门致歉,也不曾表过态。
本以为这个孩子的流掉是宋也对杜家的投诚,没想到竟不是。
老太太瞧了二夫人杜氏一眼,见着她脸色也不太好看,眸子便沉了下去,“二郎对你关怀几句,那是他人品重,你反而恃宠而骄了起来?何况你这头后别的是什么?金步摇!宋氏家训,为妾者,不得娇奢,你可曾放在眼里过?”
“郑嬷嬷,你去祠堂将戒板拿过来,今日这府里头的规矩不能坏。”
郑嬷嬷还未曾走出去几句,便又悻悻地回来了。
宋也跟在后头,进了荣景堂,眼神冷如寒潭,“祖母,您这是何意?”
老太太呷了一口茶,郑嬷嬷将又将老太太将才给温迟迟定的罪说了一遭。
宋也脸上挂上了讥讽的笑,“若祖母要罚,便罚孙儿,因着这金步摇是我给她插上的。若要说恃宠而骄,那更是没有的事,她性子如何我再清楚不过。退一步来说,若我不纵容,她如何能骄纵起来?”
说罢,宋也便将温迟迟从地上扶了起来。
老太太从未被这般忤逆过,气上心头,“你在你父亲丧期未满之时纳妾便罢了,如今对着这么个妾,都要忤逆家中的长辈了吗?”
“祖母,”宋也打断了她,“我纳妾之时父亲丧期已满,二来,孙儿并非忤逆您,孙儿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愿意领罪受罚。”
老太太道:“当真是好得很,我看你并不曾将你二婶婶放眼里吧?她的侄女将来可是要嫁给你做正妻的,你可曾对杜家,对杜姑娘有半分敬重?”
“孰是孰非,孙儿是分得清的。”宋也立在堂中,淡道,“若是祖母要罚,便着人那戒板过来吧。”
“罢了,罚就不必了,”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四弟弟瘸了两条腿,身子骨已然不行了,近来又丧母,就别叫他在那阴暗潮湿的腌臜地待着了,叫他回家面壁受罚吧。”
宋也淡淡笑了笑,“那我令人去牢中给他送两床被子吧。”
“二郎,你当真要这般狠心吗?”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宋也,“你三婶婶是怎么死的”
宋也道:“若是祖母知晓,孙儿愿闻其详。”
老太太话卡在嗓子里,只整个人气得浑身上下不住颤抖。
宋也道:“老太太,您为人清正,恪守宋氏家规,孙儿很是动容。只是三夫人与宋章又怎会在你眼皮子底下养出这般性子,又做下此等毒辣奸邪之事?”
“他们有今天,难道就同太太您没半点干系吗?”宋也语气极轻,却掷地有声。
说罢,便径直带着温迟迟往外去。
酥果馅
温迟迟跟宋也离开了荣景堂, 往院子中去的路上,恰好遇见了晴雨。
她跪在地上,身上青一块, 紫一块, 布满了红痕,朝宋也与温迟迟磕了好几个响头,不断地道歉。
宋也的脸已然沉了下来,正要长柏将人带下去处置了的时候,温迟迟拉了拉宋也的袖子,不忍地道:“郎君,算了吧。”
温迟迟顿了一会儿, 还是来到了晴雨面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不必这般骨气尽失的模样同我道歉,你其实对不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良心, 你走吧。”
晴雨潸然泪下, 不住地摇着头,“对不住, 温姨娘, 我当真将您当作真正的主子的,对不起晴雨已经知晓错了, 您可以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吗?哪怕在外院打杂也好, 不要赶我出府, 就当是晴雨求您了。”
温迟迟怜悯地看着晴雨, 而后将宋也的手握在了手中, 柔声地唤他:“郎君。”
宋也瞥了眼晴雨,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温迟迟,倒是没有拒绝。
温迟迟跟着宋也进了屋子中,门甫一闭拢上,宋也便一把将她抱到了桌子上坐着。
宋也去一旁格子里拿膏药,温迟迟便安然地坐在桌子上,双腿自然垂下,不自觉地来回晃荡着。
宋也找到膏药,看了温迟迟一眼,开口讥讽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像什么话?”
温迟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很想停下晃腿的动作,但即便她极力克制,也没那么容易地停下,腿仍旧不觉得地小幅度晃动,温迟迟被宋也看的心内发毛,她只得红着脸,俯下身抱着双腿,“我想要停下的。”
宋也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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