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有微微暗红痕迹,她原以为眼花看错了,但往那头看去,衣领一圈立在脖颈上,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存心遮掩呢,系个围脖都不至于如此。
她就说,她早就不清白了啊!
可偏偏她爹都不信她,更因为她白白挨了她爹和徐成两巴掌,这又更加勾起了她心中的恼怒。
正愁没处发落她,如今这机会可不就来了吗?
她愤然抽回脚,顾不上许多,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温迟迟身边,扒开她的衣领,蹭了一手白色香粉。
脸上厌恶,心中却高兴的非常,她冷笑着厉声道:“温氏,你好大的胆子!我果真没想到你这般不检点!”
“扒了她身上的衣服,我倒看看你这一身与旁人寻欢的痕迹,如何敢嫁入我徐府做妾的?!”
见着仆人楞在一边不肯动,她便推搡着身旁的小厮一把,“愣着干什么,扒啊!去!”
钝刀俎
长湴街一处茶楼内。
长柏进去的时候便见着茶吊子上煮着一壶上,腾腾地冒热气,而一旁的两个座位已经空了。
再转眼时,才看见站在窗前鸟笼旁的宋也,挑了一粒苞谷耐心地喂着鸟。
听见身后的声响,宋也将苞谷剩下的半截掷进了粟谷缸中,一边扯过旁边的帕子净手,一边走到椅子上坐下。
他斟了盏茶,示意长柏说。
长柏不敢耽搁,便立即将袁秀珠情郎裴肃行踪告诉了宋也。
“裴肃从走马坊的院子里出来往温家去了?”
“是,属下一直派人盯着,”长柏立即将藏好的东西呈了上去,“裴肃是袁立的心腹,戍边轮换造假之事做下后,为了自保便留了后手。点兵册就藏在他与徐家少夫人私会的院子中的一个灶台中。诚如您所料,咱们关了他好些天,他不知情况,也不敢声张,心虚之下去院子中,便漏了破绽,咱们的人在他走后便找到了。”
宋也点点头,又低声吩咐了长柏几件事。
长柏听完后瞠目结舌了一会儿,又见着宋也耳垂上淡淡的齿印,瞬间变得面红耳赤。反应过来时才见着宋也的目光早已经落在他身上了。
长柏:“主子?”
宋也:“还有呢?”
“还有?”长柏不解了一会儿,便立即明白,“温姑娘母亲很快便走了,没有再闹起来。”
宋也睨他:“没派人盯着?”
“这”这也没吩咐啊,长柏心中嘀咕。
宋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搁下了手中的茶盏,直直地起了身。
茶盏中的水沫子溅到了长柏手上,他低头看了。
只见宋也已然走了出去。
“备马。”他凉声道。
·
穿街过巷,风驰电掣,很快宋也便到了。
徐府门前站了一圈摩肩擦踵的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宋也翻身下马,将马鞭甩到长柏怀中,“去将我交代的事情办了,这里不需要你。”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往前头走去。
此时袁秀珠叉着腰站在门口,对着一帮小厮的畏手畏脚颇为不满。
心中火大,她厉声道:“畏畏缩缩的都是干什么吃的?我让你们扒就扒,你们不听我的话,是没将两浙路的转运使与安抚使放在眼里了!”
那些小厮一听见袁秀珠搬出转运使与安抚使这两位杭州城内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哪里敢再耽搁下去,立即走到温迟迟跟前。
但面前的到底是个芙蓉美人,他们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这毕竟将来要是少爷的人,家里以后也是要少爷做主的。这哪里是他们敢肖想的?若是发现了他们谁有不轨的心思,还不得第一个将他逐出府外?
因为他们也只是虚虚地出手,都在等着彼此第一个出手,好推出去做替罪羔羊。
袁秀珠着急去见情郎,见着此景,啐了一声,便火急火燎地走到温迟迟面前,攥着她的下巴,“你究竟是什么狐狸胚子?男人见着你都走不动道了!心中得意吗?”
说着,便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手,预备将窝在心中的气尽发泄出来。
却不想,还未拍出来,手上吃痛,一时间整个胳膊酸麻,再抬不起来了。
袁秀珠低头,恰好见着了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子,恼怒道:“什么刁民?”
只见宋也靠在徐府门前的石柱上,抱着手臂,扯唇讥讽,“少夫人,当众欺凌女子,有损徐家与袁家的门楣啊。”
“与你何干!”袁秀珠看到宋也那张脸时,立即反应了过来,冷笑道,“原来这对奸夫淫妇都在这儿了吗,好啊。”
宋也听见她这么说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便见着温迟迟微微离开地面,要从地上起来。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他在这,她孤立无援,自是要他救她的。
宋也想起昨夜他不过是沐个浴的功夫,她便不告而别了,心中有些愠怒。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