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王氏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了瓷托上,“你昧下你阿娘的钱的时候可有想过你阿娘生病,你嫂嫂生产在即?见钱眼开,心思歹毒的妇人!有你这样的妇人,是我徐家门楣倒霉!”
王氏便是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人,她丈夫儿子做下的事过之百倍,可她此时看着这温氏一家便是觉得心中恨恨的。
更恨的是,她的独子耽于美色,却连个孙子都没让她抱上。否则这种门户出身的人,如何配进他徐府的门?
温迟迟的娘张夫人闻言又抹了一把泪,“阿迟,阿娘也不想坏了你的好日子的,可是你这孩子心怎么那么狠呢?你嫂嫂出了事,你便是连回来都不愿看一眼,钱都攥在你手中,我们这些两个弱质妇人又该怎么度日呢?”
“阿娘,那是我的卖身钱。”温迟迟定定地看了会儿张夫人,又错开了眼睛。
她对上首的人叩头,“夫人,徐家给的银子是在我这儿,可我从未想过对生养我的人不管不顾。”
“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张夫人拉扯着温迟迟,“你今日起便要嫁到徐府里头,成为徐家的人了,吃喝不愁了,可是阿娘与阿嫂呢,你可想过?!阿娘催你多少次了,你阿嫂昨日羊水破了,你都不肯回去看一眼!我这是生的多狠心的人啊!”
温迟迟懵了一会儿,阿嫂要生产了?
她回过神道:“我从未想过不管你们,周妈妈给我的也不是五百两,仅有二百两而已。”
张夫人:“你婆家在这儿该管教你的人也不是我,可你如今还在嘴硬!我已问过夫人,徐公子给了楼里千两,按照五五分成,她该给的便就是五百两,她给的也确实便是五百两。”
温迟迟心中闷闷的,她听永娘提过一嘴,当初她娘谈的就是五十两。
还能为何又要又改口说五百,无非是一个利字罢了。
她没想要这二百两,只是想等诸事既定,阿嫂生产后再将钱还回去,不会少一分。
也没想过不管不顾他们,她给了阿云碎银,也叮嘱过她。
只是在金钱利益面前,这些血缘亲情都是这么的不懈一击,多可笑。
温迟迟说不上什么感受,她道:“周妈妈确实只给了二百两,再多的我也拿不出来。”
“温迟迟,你连阿娘都骗!那是救命钱啊!”
王氏看着这对母女,心中闷了一口气,忙给自己顺了顺,挥挥手,“秀珠,你才是接手府内一应事务的人,该怎么办,你心中有数,礼数尽快全了,给徐家留个后才是真的。”说罢,由下人扶着便下去了。
便是要给温迟迟些苦头,顺着她娘的意,将她打发了,好让纳妾礼继续的意思。
袁秀珠心中对温迟迟本就恼火至极,裴郎又在去杀她的时候无故失踪,她正因着害怕才闭门不出。但已经有好几日了都不见此事发作,她除了还担忧裴郎的安危外,却没有初时那般草木皆兵之感了。
她斥道:“闭嘴!徐府是你二人唱戏的地方呢!”
“将温氏那件屋子里头藏的钱财都拿出来,给她!”袁秀珠肝火正旺。
下人刚下去不久,王嬷嬷便从底下回来了,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
袁秀珠听了心头一喜,凝在她眉间的愁云立即消失的了无踪迹。
裴郎回来了,原来只是临时被她爹叫去办事去了,无事便好。
既然如此,那她便没必要对温迟迟那贱人有所顾忌了,无论她有没有撞见自己,她都不能再活在这世上。
她忽然笑道:“不必了,不用去翻那腌臜地了。去府里取吧,五百两,赏就是了。”
张夫人拿到钱,心中的大石头便也落了地,儿媳还在生产,她瞥了一眼温迟迟,叹了口气,便告辞匆匆回去了。
袁秀珠看着张夫人离开,笑了笑,附在王嬷嬷耳边道:“吩咐裴郎,盯着她。”
王嬷嬷知晓她的脾性,是灭口的意思,便应是悄声退了下去。
袁秀珠讥讽,“如何?你阿娘对你这个女儿当真是舍得呀!”
“你记住你的身份,你就是一个妾!但话虽如此,从今日起你也算我徐府的人了,你干下的那些亏心事,我这个当家主母,应当管教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温迟迟。
温迟迟不反驳,顿了会儿,“应当的。。”
“徐府是两浙路的表率,里头的人出了事情,至少当给整个杭州一个表示的,”袁秀珠指着下头的小厮,“拖到府外跪着,跪一整天,先给外头的人瞧瞧,晚上再唤进来行礼!”
温迟迟见着两个小厮上来拉她,她避开,朝他们微微笑道:“有劳了,我自己可以走。”
袁秀珠哼了一声,也一同往府外去了,虽说她知晓裴郎没事了,但还是担忧的,须得去问问发生了何事才心安。
如今他应当是往温家去了,这时候徐成在外边厮混不回来,婆母又不管事,那她便在那儿附近的酒楼里头等他。
正要登车离去,袁秀珠却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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