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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迟迟忍者周身酸疼起了身。
昨日被接近徐府的着急,又经历了这些糟心的事情,一时竟忘了阿云的安排。
若是阿云骤然回到家中,依着嫂嫂那聪慧敏慧的性子便立马能察觉出不对劲来,而若是周妈妈将自己自己卖身的银子拿了给母亲,嫂嫂也定能依着这知晓这些事。
她进徐府已成既定的事实,她本也没觉得能瞒得住,但嫂嫂生产在即,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还是得瞒着她到出月子。
她昨夜始终难以入睡,直到天快亮了朦朦胧胧地要睡过去之时才骤然想起了这回事,于是便彻底睡不着了。
她索性起了身,急急地换了衣裳想要往外面去,却在慌乱之中将那蓝衣水袖碰到了地上。
这衣服原本的主人昨日被宋也送出府之际红着脸将这身衣裙又还给了她。
温迟迟自然知道她避之不及的原因,她穿着这身衣服行了那种事,甚至上面还有污秽。
此时眼尖地看见,温迟迟一个急手翻过裙子那滩污秽遮掩了过去。
她冷静了片刻,面无表情将它收了起来,却在阖上柜子的时候又将它拿了出来。
少夫人定然忍不下这口气,正四处寻自己的错处,她不能放在这儿。
思量了一会儿,温迟迟还是决定将她塞进自己的袄子中,带了出去。
她昨日从宋也院子中回来时走的那条小道比较僻静,四周没有耳房,地上甚至还有些残雪,这儿向来下的雪不深,昨日出了太阳便该化了,而那处的残雪恰恰说明了少有人来往,疏于打扫。
那儿附近正有一处池子,可以方便她浣洗衣服。
温迟迟来到池子边站定,前日的雪初化,河边土壤还是湿的,又经过一夜上了冻,因而特别滑。
她转身往四周瞧了瞧,见着确实没什么人,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接着便小心翼翼地往河边靠去,又蹲了下来。
她将怀中的衣裳拿出来放到了一边,接着开始打量结了冰的湖面。
冰面很薄,边缘处已经化了,她轻轻一拨,那冰层就往湖中间去了。
她又拨了几下,面前的池子已经足够她洗衣服了。
她拿起了堆在一边的衣裳,想都没想便迅速地朝池水中送过去。
却不想由于用力过大,脚上打滑便直直地池子中去了。
她慌乱中攥住了一旁粗壮的树枝,又费力攀着树枝上来了。
险些掉进池子中。
她顾不上已经湿了的半只鞋子,将袄子褪了下来,将袄子的一头缠在树枝,一头缠在自己的手臂上,便抓着树枝又慢慢往堤岸去了。
这次她未那般粗鲁地对待那条衣裙,她小心地展开,深吸了一口气,便将它送进了寒冷的水中。
她面无表情地搓那片污秽的地方,一下都不停,直到手上糙的快起皮才抬头。
逐渐东升的太阳晃了晃她的眼睛,须臾两行泪便直直地掉了下来。
她一边用袖子擦泪,一边迅速地将衣裳从水中捞出来,她那双冻的发红的手使劲地拧。
衣服不一会儿就拧干了,她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
她不明白许多事,可是她却再明白不过她不清白了,她再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了。
无媒苟合,连通房都不是,是她对不住父兄的教导。
温迟迟流了好一阵眼泪,将终日的委屈与屈辱哭了出来,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她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哭好了,还有事情等着她去做。
温迟迟拿着洗干净的衣裳攥着袄子的一只袖子站起来,眼睛无意往对岸看过去的时候,却瞥见了一个身影。
是宋也。
她咬着嘴唇想了片刻,又帕子又重又擦拭了一回脸,这才拿起了袄子飞快地穿了起来,这才往宋也那处跑过去。
“公子等等。”
宋也早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听见了温迟迟这么说才停了步子,转身看向了气喘吁吁的人问:“姑娘有什么事?”
温迟迟缓了片刻,将手背到了身后,不让宋也看见那件衣裳,“公子昨日同我说的话当真吗?”
宋也故作不解:“什么?”
温迟迟:“公子说会保住我的家人。”
宋也打量着温迟迟,没有立即回她,而后才道:“宋某说的话姑娘放心便是。”
温迟迟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身后攥着衣裳的手又紧了几分。
宋也只略微往后扫了一眼,温迟迟见了立即往一旁侧了侧,想要挡住了他的视线。
宋也冷不丁问:“你就不冷吗?”
温迟迟摇了摇头,“我不是特别冷。”
“怪不得,一双几乎什么都没干过的手竟能泡在寒水中那般久,原来是不怕冷。”宋也毫不留情地点破了她。
温迟迟听见宋也这么说,又想起她在池边起身时看见的那个身影。
她这才意识到她将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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