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愈演愈烈的闹剧,根据现有信息拼凑组装,得知了事情大概。
“在外偷腥的男人早晚没有好下场,正配找上门,苦的是两个女人呐!”
“可惜了那么年轻的孩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好可惜的。她如果不为了利益破坏别人家庭,哪儿会有今天的麻烦。”
“嗯,也是。”
程意绵从今天要完成的文件里抬头,“你们在说徐莱?”
孙萍拉上窗户,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细节的机会:“你咋知道是她?”
她该说自己亲眼看到徐莱和范主任的私相授受吗?
女孩子的名誉很重要,即便是真的,她们四个旁观者也没有资格评判别人什么。
是对是错,站在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看法。
舆论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且掌控在他们每个人手里。
程意绵犹豫了下,随口应了句:
“我瞎猜的。”
孙萍没有在意,自顾猜测:“我怀疑跟上周五徐莱填的资料有关,说不定又是姓范的用来拿捏小姑娘的手段。”
其他两人想到月底升职的另外一名副主任,扯开嗓门一惊一乍:
“不是吧,她才上班半个月就能升职加薪?”
“范主任这次利用权力做得太明显了,不被怀疑才怪。”
“现在的小孩子不长脑子了,没听说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么?”
三人一通评判,像极了公园里凑一桌唠嗑的老年团。
本该清净的大院因为几辆消防车的警报声陷入混乱。
徐莱脸上满是泪痕,光着脚站在顶楼,俯瞰围在门口事不关己看热闹的群众,呼啸风声夹着背后刺耳的好言相劝,心像被刀子刮过,疼得她双腿打颤。
“不就是被提前解雇吗,按照劳动法已经将补偿赔给你了,至于再拿轻生继续抹黑我,威胁我?”
徐莱摇头,不停用沙哑的嗓音控诉:“事情不是这样的,是你昨天拽住我不放,把我拖到酒店…”
“嘴巴放干净了,我有老婆孩子拽你干什么,明明是你心术不正,半夜三更爬上床,”范主任气得脸上赘肉跟着摇晃,松松领口冷静后,掏出证据,“好在酒店里边有针孔摄像头,把这一切录了下来,不然我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说罢,弯腰讨好旁边穿着落落大方的女人,“老婆你看,我可是句句属实。”
女人翻了翻手机上的视频,觉得碍眼就关掉了。
同床共枕二十五年的男人,即便每次回家做得天衣无缝,她也不可能毫无知觉。
不过是为了两个家庭捆绑在一起的利益,为了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戳破。
“徐小姐,如果有任何异议请你去劳动局告我们,而不是为了这一丁点小事闹得人尽皆知,还要走上极端的方式。”
“这叫一丁点小事吗?官大压死人,劳动局怎么判决不也是你们一句话,我们普通老百姓上哪儿维权,”想到刚才几个高层领导三言两语将她的行为判定,徐莱失去理智,“我所经历的不幸,全是因为姓范的骗我说什么优秀员工评审,我以为他是个好领导,轻信了。没想到昨天出差到酒店,他把我拉进去用强。既然我得不到公道,你们也别想好过。”
范主任还在狡辩:“优秀员工评审是工作三年以上才有参加资格,我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况且昨天陪几位老板吃饭我喝太多,醉后行为不属于我本人的主观意识。”
消防员在楼底摆好救生气垫的位置,安排三人上楼营救。
然而还没等他们到达顶层,场面再度反转。
程意绵被办公室同事拉到天台看热闹,亲眼所见范主任嚣张跋扈的做派,不管谁对谁错,她是第一个忍不了的。
“我有证据可以作证,优秀员工评审的资格是范主任亲口许的。”
众人闻声向后看,范主任上扬的笑容瞬间垮下。
办公室没有装摄像,凭两张嘴扭转不了事实,背后靠山足够强大的他不怕任何人的威胁。
“什么证据?”
此刻情绪失控的徐莱看到任何人靠近,都会误解成是监督局的缓兵之计。
“你别过来!”
程意绵停下脚步,举起手机,“不要怕,我有录音。”
“什么录音?”
她刚才让朋友给自己发了份文包,安全起见,交由一把手主持公道。
“局长你听听,优秀员工的评审是范主任亲口说的。”
局长打开录音放在耳朵上,听完,眉头只是稍稍动了下,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反而指责她:
“工作期间录音,你知不知道自己违规了?”
“工作和一条命相比,当然是命重要。如果您说我违反规矩,大可以把我开除。”
她硬刚的态度让在场的领导们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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