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意韵最终还?是没有让他送自己回忠勤伯府,她留个心眼,生怕对?方是另有所图,叫他将自己送去?了?永安侯府。
“你是永安侯府的人?”临别前,男子难得的主动开口问?她。
苏意韵坑起朋友来毫不手软,随口就来:“是啊,我叫谢安宁,我哥哥谢誉你听过吧,可厉害着呢!以后你在金陵城遇到麻烦,提我名字,管用。”
对?方没说话,只是眉眼弯弯,勾起了?唇。
忠勤伯府里的老人都说, 先头的大娘子是个会生养的,生?了三个孩子,各有各的不?同。
郎君文质彬彬细致周到, 待人接物老成持重,为人谦卑温和,像极了大?娘子。
二姑娘聪慧,虽在文章著作上并不怎么擅长, 可后宅女子本就不?必科举取士, 识文断字能看懂账簿便是不?易,更何况二姑娘还有一颗玲珑心,聪慧而坚韧, 也是像极了大?娘子。
唯独大?姑娘, 性子急躁跋扈,与大?娘子的性子相去甚远。但有一点,大?姑娘实在貌美, 便是真的做错了些什么,旁的人对着这么一张天仙似的脸,也不?忍苛责。
这一点, 苏家双姝, 皆是随了大?娘子。
不?过这些都是外?人的看法, 细说起来, 苏意凝的性子,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其实也有几分像苏澈。同他一样,冷血无情。
就像此刻,郑氏脱簪散发, 跪在苏澈的书?房门口,苏澈连门都未开。
而苏意凝从门口路过, 眼皮都未抬起过,目不?斜视地从郑氏身侧走?过。
“父亲,”苏意凝进了书?房,便看见苏澈一脸铁青地站在书?桌前,面前的书?籍笔墨洒了一地,“这是怎么了?”
她明知故问。
见她来,苏澈铁青的脸色微微舒展了一些,复而又极生?气?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悲痛欲绝:“郑氏蛇蝎心肠,嫉妒钱姨娘有孕在身,担心她日后产下男婴会?影响四郎的爵位,竟使计害她落了胎。”
郑氏在外?头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苏澈置若罔闻,甚至更加气?氛了:“你这个毒妇,你还敢喊冤枉,若不?是你院里的女使端去的那碗下了药的鸡汤,她怎会?落胎,难不?成她还能用自?己的孩子害你不?成?”
苏意凝的眉心跳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事究竟是钱姨娘刻意为之,还是郑氏所为。若是前者,那这个钱姨娘,恐怕也不?是个善茬。若是后者,郑氏手?上,便又多了一条人命,她百死难辞其咎。
一向牙尖嘴利的郑氏此刻却忽然?慌了神,只顾一味喊冤,她心里记挂着苏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主君,妾身的的确确是冤枉的。那名女使只是我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往日里只是做些劈柴烧水的活,我怎会?派她去给妹妹送鸡汤呢?主君,四郎如今糟了难,您不?能不?管啊!”
“我求求你,多去替四郎走?动走?动。”
苏澈的脸色缓了几分,提起苏典,他也有些六神无主。但这个人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了,他百年之后的传人,便是倾忠勤伯府全力,也要?救他。
郑氏提起苏典,苏澈这才从盛怒之中回过神,想起了自?己叫苏意凝来的目的。
“来人,先将大?娘子关到房里,不?许她出门。”
吩咐完随从,苏澈转身走?到了苏意凝身边,语气?缓和了几分:“凝丫头,四郎毕竟是你弟弟,咱们苏家以后还得靠他,你想想办法,家里向来数你主意最多。”
苏意凝垂着眼眸,面无表情:“朝堂之事,女儿能有什么法子?”
“不?,你有,”苏澈急了,“你可以去求谢誉,或是求六皇子,只要?你想,四郎就有救。”
听?出了苏澈的言外?之意,他根本就不?是让苏意凝想法子,而是在告诉苏意凝该怎么做。她冷笑了一声,抬起眼眸,目不?斜视地看着苏澈,淡淡道:“六皇子如今自?身难保,求他有什么用?”
“什么?你知道了什么?”苏澈急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走?到了书?桌前,喃喃自?语道:“是了,凝丫头亲近谢誉,而谢誉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六皇子恐怕是不?行了,这储位还得是三皇子的。那四郎怎么办,大?厦将倾,我如何救他?”
苏意凝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推波助澜道:“父亲,您如今正值壮年,以后还会?有儿子的。四郎是六皇子的人,这次又犯下如此拆家灭族的大?罪,咱们一个伯府,便是全家出力,恐怕也于事无补。”
刚才还一门心思想救人的苏澈,忽然?就改了主意,他坐到了书?桌前,双手?撑着脑袋,喃喃自?语道:“是了,这事是拆家灭族的大?罪,而且他跟了六皇子,他日三皇子登基也绝不?会?放过苏家。”
“他是苏家人,连我也会?跟着受牵连。”
苏意凝只是看着他,不?再言语,她很了解自?己的这个父亲,贪生?怕死爱慕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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