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她不是很想跟谢誉说话了,声音也闷闷地:“二哥哥自然是好的。”
谢誉眼睁睁看着苏意凝弯下腰,拾起杨慎刚刚放下的药瓶,细心妥帖地放进袖中,而后朝他行礼转身离开。
他站在苏意凝的身后,面无表情,低声喃喃道:“二哥哥……”
已经走开了的苏意凝下意识地回头,便与谢誉那双幽深的眸子撞了个满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眼皮轻抬,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墨色,带着灼人的热意。
好似要把苏意凝,烫出个洞来。
苏意凝飞快转过了身,逃也似的走开了。
端午宫宴年年都会办,这一年是贵妃初次主办,倒办的格外隆重了些,出席的人员也比往年要多了不少。
苏意凝的位置原本是靠前的,但她想了想,将那个位置让给了苏意如,如此一来她便做到了末尾,差不多快要到大殿外头去了。
但她没想到,杨慎的位置竟也会如此靠后,居然与她面对面了。
她不善饮酒,但宫宴上为女宾准备的是好入口的果酒,但不那么醉人,加上有杨慎给她的秘药,她喝了几杯果酒后,便服了一粒,倒一直没有半分醉意。
宴席上的歌舞换了一波又一波,渐渐也到了尾声。
不知何时,苏意凝再次抬头看时,她对面坐着的人却换成了谢誉,杨慎不知去了何处。
谢誉坐在她的对面,倒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时不时的低头饮一口酒水。
也不知是那秘药确有奇效,还是今日宴席上的果酒不醉人,一直到散席时,苏意凝都意识清醒,半点醉意也无。
她正准备跟着郑氏往宫门口走,却被一名宫女拦住了。
“苏二小姐,贵妃娘娘想请您去她宫里坐一坐,说会话。”
既是贵妃请,她便没有拒绝的理由,便跟着宫女往另一个方向走了,郑氏则心满意足的带着苏意如上了回府的马车。
眼下暮色降临,宫道上挂着明亮的宫灯,夏日的夜风吹拂着苏意凝的身子,她却不觉得冷。
反倒是,越走越热。
刚刚还很清醒的意识,忽然就开始迷糊,甚至有些犯困,她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乏累了。
“小大人,请问还要多久才到?”
前头带路的宫女没说话,只顾低着头往前走。
前头的宫灯越来越稀,宫道也越来越暗。
她心里,忽然升起了几分疑虑,按理说贵妃娘娘,不该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甚至连宫灯都不舍得多点几盏。
身体的异样也让她越来越害怕。
她的身子开始发软,比起刚刚的热,此刻还多了几分烦躁和不安。
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了,站住了脚。
“这不是去贵妃宫里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前头带路的宫女回过身,拉着苏意凝的手,想要强行拽她往前走。
“贵人,就在前头了,您再走几步就到了。”
苏意凝忽然手脚发软,没了力气,被她这么一拽,险些便要摔倒,人也跟着她的步伐踉跄着向前了几步。
她挣扎着想要甩开宫女的手,却使不上力。
眼看着拼力气是拼不过了,苏意凝心生一计,就势倒在了地上,趁着宫女来扶她之时,猛地抬头拼尽全力,用脑袋撞在了小宫女的脑袋上。
趁着她头晕吃痛,苏意凝连忙爬起身,如无头苍蝇一般,朝着暗处跑去。
昏暗的宫道上空无一人, 夜晚的风吹拂着苏意凝的衣角,她头晕脚轻,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棉花上。
但?她已?经顾不得多想了, 只能埋着头横冲直撞地往前跑。
忠勤伯府不是什么高门?望族,这些年又逐渐败落并不得圣心,她进宫的次数不多,除却年幼时曾陪祖母进过几趟宫, 便再没来过了。
更?别提一个人深夜里在后宫乱闯了。
这一处应当是极为偏僻的地方, 宫灯隔了好远才有一盏,昏暗而幽深。长长的宫道上只有她慌乱的脚步声和急急的呼吸声。
不知跑了多久,苏意凝再也?跑不动了, 她整个人似一只濒死的游鱼搁浅在海滩上, 无力、饥渴、疲倦卷席着她的四肢百骸。
求生的本能让苏意凝咬紧牙关,努力克制身体的异样,拼命挣脱越来越不清醒的意识。
她想逃出?去, 想安然无恙地回家,想好好活着。
苏意凝渐渐地,再也?无法挪动步伐, 她浑身滚烫身子发软, 身子忍不住的轻轻发颤。好不容易, 她摸到?了一处隐在黑暗之中的假山, 借着力将背脊靠在了假山上,放慢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试图与?身体里的药物做对抗。
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响, 由远及近的有些脚步声,凌乱的慌张的, 不像是一个人的。
苏意凝背靠假山,一边咬紧牙关迫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一边朝假山另一端看去。黑暗之中,她瞧不真切,但?宫灯明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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