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的吗,弟弟?”
林鹤知的瞳孔因为紧张而微微放大。
又是一声轻轻的“啪”,没有火药。
“啧,看来我的运气也不错,”林逍再次把枪口对准林鹤知,神情显得很愉悦,“所谓规则,不过是弱者的游戏,而当你足够厉害,你就能够凌驾于规则之上。”
林鹤知微微皱了皱眉头:“规则不是弱者的游戏。人之所以愿意遵守规则,是因为这是逻辑最优解。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如果人人都能遵守社会的规则,那么最多人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
“这无关我对人类是否存在感情,这是一条利益最大化的死逻辑。”
“你有能力,但你也可以选择不那么做。”
“当你本来就做不到的时候,‘约束’本身就没有意义,”林鹤知答道,“而真正的强大,不是为所欲为,而是当你可以那么做的时候,你选择不那么做。”
“你真的相信这些吗,林鹤知?”林逍笑得很有蛊惑性,“这真的是你的独立思考吗?还是说,因为你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所以你不得不盲目从众呢?”
林鹤知突然就想到,他以前总是喜欢对单瀮冷嘲热讽——讯问的时候,随便骗一骗,话不就套出来了?
而单瀮总是硬巴巴地和他说,那叫诱供,诱供是不合规的。而执法者,并不能以“为了正义”为前提,打破规则本身。
起初,林鹤知觉得他死板。可时间久了,他又会因为这份对法治的坚守,而更相信规则存在的意义。
“这不是盲目从众——”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山路上传来了人声。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嗓音甜脆甜脆的,听着倒很像是段夏:“我在这里看到了新鲜的鞋印,这边!”
随后是一个更遥远的男声:“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他们啊?说不定就是早上来爬山的人呢……”
林鹤知与林逍对视了一眼。
林逍嘴角勾起:“这速度可以,比我想象的,稍微快了一点。”
林鹤知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无措,像一个被迫要求提前交作业,但完全没有准备好的小孩。
很快,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出现在登山道口子上,他一眼就看到了林逍手里的枪,于是,他也掏出了武器自卫:“不许动,警察!”
而林逍反应也很快,他拿枪抵着林鹤知太阳穴,将人挡在自己身前:“你先放下枪,踢到悬崖下去。”
警察拿枪指着林逍,而林逍拿枪指着林鹤知。
警察往前进一步,林逍就拽着林鹤知往卧龙舌悬崖尽头后退一步。
而就在林逍与警方对峙的时候,林鹤知余光里注意到,不远处的绿色丛林里,有竹影微微一晃。他侧过头,定睛一看,就发现段夏正灵巧地匍匐在地上。树叶与阴影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子,而她就在那个位置,缓缓对着林逍举起了手|枪。
破天荒第一次,林鹤知很难用逻辑来描述自己在那一瞬间的想法。
就在段夏扣动了扳机的一瞬间,林鹤知用背部狠狠一撞林逍,把人往悬崖下推去,而自己也被对方带了下去。
他好像听到了段夏尖叫着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他好像听到了有脚步声往卧龙舌上跑来,他好像听到了哗啦啦的山风,混着逐渐嘈杂的水声。
有人勾着他的腰,把他抱紧了,笑着和他说——
你这次猜对了。
我只是想回来看一看你而已。
单瀮当天早上5:45的飞机,六点半抵达宁港,坐上警车直奔西枫岭。
段夏简单地向单瀮报备了前因后果,单瀮一听就明白了:“这事我知道,林鹤知的确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瞬间,几个点在单瀮脑中连成了线。
——你小时候就没有去查过吗?现在来找我,是因为又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林鹤知说他以前找段叔叔查过,而他调查的时间点,就是段重明删掉视频的时间点。其中关系,不言而喻。
“可是……”单瀮又有些纳闷,“我已经帮他查到了,他和我说,他哥哥在十八岁那年就去世了。我当时还安慰他来着。”
“挺像的,”段夏摇了摇头,“他戴着口罩,但光看眉宇这块,还真挺像的。”
单瀮抵达现场的时候,警方人员,当地消防,西枫岭风景区林管,以及当地的驴友救援队,带上了搜救犬,对山林景区展开了系统搜捕。
然而,西枫岭景区太大了。
悬崖到山谷这一带,本来就是还没有被开发的景区,就连当地人走的山路都没有。因此,让搜捕的推进变得更加困难。
河水里没有发现尸体,周边也没有发现人。
这两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三天后,警方才在景区一处荒山的背风处,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经段夏辨认,这个人的穿着,与林鹤知坠崖当日一模一样。当然,他全身上下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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