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服务。”
打完电话,国内时间已是凌晨四点。
林鹤知垂下眼,这才意识到各种文件,通话中的笔记,早已杂乱无章地摊满了书桌。其中,火灾发生的日期被林鹤知拿笔高亮了好几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无意识地拿红笔圈着那个日期,直到那个圈变成了一个杂乱的“鸟巢”。
那是十年之前,也是他与林逍分开的十二年之后。那一年,林鹤知刚成年,而那一天,林鹤知无知无觉,大约正沉浸于书山题海,准备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电脑发出“嗖”的一声,让林鹤知再次抬起头。邮件页面显示收到一封新的邮件,有图片附件。
林鹤知颤抖地点开,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双眼。
记忆里的哥哥已经变得非常模糊,模糊成了一个温柔的幻影,而眼前的那张照片又是如此清晰,如此熟悉,好像不过是一个更年轻,肤色更深的自己。
那是一份死亡证明。
时间变得异样漫长,空气里的氧气好像也变少了。
林鹤知突然伸出手捂住了脸,掌心最古老的一道刀痕开始隐隐作痛,疤痕下好像埋了一颗小心脏,要从皮肤里跳出来似的。眼眶干涩酸胀,各种他无法辨识的情绪像是要从每一个孔里溢出来,可他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林鹤知迅速关闭了那封邮件,好像那是什么烫手的恐怖图片。
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是,在得答案的瞬间,他没有得到任何满足。他好像早就知道了,又好像在负隅顽抗,拒绝相信——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要不把这事从头再捋一遍?
再看看视频吧,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相信你的直觉吧,洪子涛这个人就是有问题——
而他脑子里更加理性的那个自己,全程冷眼看着慌乱的情绪四处逃窜,甚至还感到了一丝不屑,和自己说:看吧,情绪就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存在,面对现实的第一反应,永远是逃避否认。
十年前那场大火,摧枯拉朽地烧进了他的大脑。良久,林鹤知从自己逻辑的断壁残垣中抽出一根烧焦了的横梁——人还是被送到美国去了,之前关于洪子涛的猜想并不成立。
林鹤知下意识握紧了那个u盘。
这段视频,是段重明给他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儿时的那段缘分,段重明一直对林鹤知照顾有加。等林鹤知上大学的时候,段重明也早已从基层小民警做到了刑侦支队,林鹤知便好奇地问他,有没有什么真实的案例,可以给他玩玩。
一开始,段重明也以为他是“玩玩”,但万万没想到,林鹤知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惊人的洞察力。
当然,段重明不可能让一个大学生直接参与破案,但他会掐头去尾,模糊掉具体的真人信息与地址,将案件材料存在u盘里交给林鹤知,有时候是教科书案例,有时候也会用真实案例改编。
那个视频,就夹在某一次段重明给他的u盘里。
当时,林鹤知看得汗毛倒竖,忍不住追问这是什么东西,段重明却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林鹤知,你要是缺钱,你可以向叔叔要,但有些钱,是万万不能赚的。”
林鹤知:“…………”
他难得情绪有些激动,几乎是对天发誓,说视频里的人绝对不是自己,甚至脱了衣服证明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些纹身与疤痕。
段重明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
对于林鹤知来说,林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他时不时想念,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心结。可十几年来,段重明没再想起过林逍这个人,他所熟悉的这张脸,到底只有林鹤知一人而已。
段重明告诉林鹤知,这个视频是警方在一次扫黄行动中,从不法分子手中缴获的。那个犯罪分子从互联网上搜集sq视频,再二次贩卖牟利,人已经进去了。可是,这种视频一旦开始在网上秘密传播,警方完全无法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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