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身孕,闻不得那些腥膻气。”
“姜暖又有了?!”郑无疾听了眼睛都直了。
“那有什么好奇怪?”徐春君笑,“这个孩子是九月里生,跟霍公爷的生日差不多。”
郑无疾默不作声,徐春君便朝跟前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退下去。
然后坐在郑无疾身边,拉着他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
郑无疾叹了口气说:“和你年纪相当的都有了孩子,想来还是我之前孽障太深,连累了你。”
“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事着急过。”徐春君笑着说,“儿女都是有缘法的,想来是我们的子女缘还未到。”
“但愿如此吧!”郑无疾还是有些闷闷的,“我以前压根不想留下子嗣,觉得人生世上有千百样的苦,何况我已经把家业败光了,难道让孩子生下来就是穷光蛋么?
可是等我真正认清了你,便想着要和你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那些红尘快乐,世俗福分,我都想和你一起领略一遍,觉得这样才不枉此生。”
“官人放宽心,这些咱们都会有的。”徐春君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说,“好事多磨,虽迟但到,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果然是家有贤妻,万般顺心。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郑无疾将徐春君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
“明日陪我回一趟娘家吧。”徐春君说,“年前总要回去看一看的。”
“是呢,给你娘家的年货我准备出来了一些,你有空儿再看看,千万再添上些,不要嫌多。”郑无疾知道这是让徐春君面上有光的事,因此从不吝惜。
徐家人口众多,三位老爷又为官清正,几个人的俸禄加在一起养家糊口也还不够。
好在有徐道安经营生意,又因为徐春君的关系,跑水路陆路都方便。
且和郑家合伙的沈家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商,他们家把不做的生意让出来一些给徐道安就够了。
但即便这样,如今徐家的日子还是和郑家比不了。
因此除了逢年过节,便是平常日子,郑无疾也常常给岳丈家送去不少东西。
“想来官人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大致看看就行。
前些日子我回去,二嫂嫂还说,入冬时咱们给送去的银碳足够用到过年,米面也都绰绰有余。”
“这些不值什么,”郑无疾笑了,“徐家可是把个活宝贝给我了,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第二天,郑无疾陪着徐春君回娘家。
进了屋跟众人寒暄过了坐下,徐道凯灰溜溜地蹭进来,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郑无疾看着他笑道:“今日没去当差吗?”
“今日不该我的班儿,”徐道凯说,“明后日连着去两天。”
他现在整个人黑了,也瘦了,没有了之前的毛躁浮夸。
徐春君也问他:“你在那边当了快三个月的差了,可觉着怎么样呢?”
徐道凯的脸红了红说:“那不是好人该当的差事,我现在没别的想头,就想快些离了那里。”
“那你怎么没一走了之?”徐春君问。
“我知道家里人把我送去为的是什么,也是想让大伙儿放心,知道我痛改前非,再不胡闹了。”徐道凯一本正经地说。
郑无疾把他送到牢狱里去做狱卒,徐家人都是知情的,但没有一个人反对。
这孩子已经长歪了,若不下死力纠正过来,将来后患无穷。
“那你可给将来做何打算?是去读书呢,还是要做事?”徐春君问他。
“我跟着二哥哥学做生意吧!实在没长那个读书的脑袋。”徐道凯显然已经考虑过了,“我也不做什么管事的,就从伙计做起。”
“你真要如此想,那还真是好事。”郑无疾说,“家里人都是盼着你好才这么对你,外人可不会惯着你。
此外,你也不必灰心。我当年有多荒唐,想必你也听说过,可如今还不是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
若别人说,你只怕没有切肤之感。唯独我是经里过的,所以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格外有分量。
别觉得是别人为难你,不让你好。实则别人怎么看待你,最终还是依据你的所作所为。
若你能当即立断,痛改前非。我们不但不会嘲笑你,反而会佩服你。”
“姐夫的话,我记在心里了。我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做好,只能说尽力就是了。”徐道凯低着头说,“说得太多倒显得有些假了,总之一句话,大伙儿看我以后怎么行事吧。”
“既然这样的话,后两日当完了差,便将这差事辞去就是了。”徐春君说,“过了年跟着二哥哥到铺子里去学做生意,凡事稳当着些。”
天生的恶人终究只是少数。
更多人是受了影响方才变坏的。
魏氏的几个孩子在母亲身边长大,且那时候正是徐家最落魄的几年。
因此便一个个学得自私自利,遍身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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