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后我去哪儿,都会先告诉你。”
见黄离还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抿住唇,末了,他补充了一句,
“都不会去太长时间的。”
黄离这才多了些笑意,安安静静地趴在一边,打了个哈欠,困困地看着他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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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寒睁开眼。
他睡着了?
面前的少女,宛如梦境一般,已然长大。
长发飘坠,眉目灵秀。
看向他的双眼犹如温茶,缱绻又柔和,细水长流般地将他一点点浸透。
感觉,不一样了。
窗外飘落的花瓣落到她的发上,一切美得都不似真境。
少女身材修长,已然不是那个当年需要踮起脚才能够到他腰那个小小姑娘。
她站在他面前,手捧一花环。
好似是夜半折来的新枝,还沾着带着晚间独特气息的浓露,编织而成。
柳枝做周,以明桃缀色。
“师尊。”
修长的窈窕身影和瘦小的身躯在他眼前生出重影。
他还没反应过来,花冠就放在了他头上。
雪发如霜,花色明艳。
晚风勾起低垂的白发,柳叶与花也发出低低的轻簌声。
“”
两人四目相接,一时谧而无语。
“果然很漂亮。”
少女看着他轻笑道,“我编的时候就知道,师尊戴上一定很好看。”
周穆寒还没从惊讶里回过头来,愣愣地抬起头接着她盈满笑意的目光。
她浅淡又温暖的笑意像是海,连岸边拍打着的波浪也是暖的,一层一层裹向他,只要他稍微一不留心,就能被拉进海中。
少女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个镜子,摆到他跟前。
镜子里的青年一身白,白发、白睫、白瞳、白衣,白得像雪山千年不化之雪,像永冻涯万年不移之冰,像人间风雪千山不过半纸功名的一张雪白之纸,亦像重重轮回间一现又一现的淡色昙花。
而如今,这百年不变的白,被染上了别的颜色。
不只是柳叶的绿、桃瓣的红,还有一旁巧笑嫣然的少女。
“师尊,看。”
头上的花冠不知为何有些歪了,她轻轻将其扶正。
手指擦过他冰凉的发,为其渡上温色。
周穆寒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瞧。
而黄离,却低下了头。
带着柔软温度的唇瓣,虔诚印在了他额头上。
犹如波涛撞海,船锚裂碎。
她的指腹捧了捧他的脸,在下颚处划过微痒的弧度。
“师尊,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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